张力脸上的笑容一僵，抿着春没搭话，也没往旁边看一眼，默默将手里的钱这跟票收好，装作没听见。
他想自己这回都装聋了，旁边这人总该识趣点闭嘴了吧。
然而事与愿违，她还在旁边叽叽歪歪，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你看你这次没说话，心里也觉得我说的对的是吧？”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女人只是明面上会装而已，实际上哪里真这么大方啊。”
“而且我刚才都看见了，她拿到的得有四十多块钱了吧，却只给你一块，没见过这么抠门的，我劝你还是早日为——”
女人说得正在兴头上，张力却一刻也听不下去了，低呵着打断了她。
“够了！你说够了没有！？”
突然被凶，女人终于停止了她那聒噪的声音，两眼微怔愣地看向张力。
她的脸照旧蒙着一块布，张力看不见她的脸，但是通过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他看到了女人眼中的不理解。
那眼神好似在说：我在帮你说话，你怎么反倒凶起我来了？
张力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厌烦，低声快速说：“我不说话是因为我懒得理你，不是认同你那些狗屁话，你要识相点就明天换个位置摆，不想换就给我闭嘴，我是不打女人，但是我可以找个打女人的人！”
恶狠狠地威胁完后，张力喘着气将自己的摊子又往旁边挪了挪。
这几天下来，他挪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这老女人也不知道是故意跟他杠上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挪远，她就靠过来，给他烦的。
要实在不行，张力就打算换个位置了，虽然这位置很好，老客也都知道来这里找他买东西了，但是旁边一直有个这样的人烦他，他也受不了。
看着与自己拉远距离的张力，女人仅露出来的一双眉眼紧紧皱起。
片刻，面布下传来一声很低的咒骂，“真是个蠢货，连谁好谁坏都分不清，活该挣不到钱。”
张力听到了，但选择性耳聋。
他算看出来了，这老女人不是跟他有仇就是跟林楚楚有仇，自己绝不会着她的道的。
很快，张力这边就来客人了。
张力专注着接待客人，也因此没察觉到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眼底满是算计跟沉思。
张力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条路试试。
当晚，柳大锤亲自送来了20块钱，只字没再提要跟林大花离婚的事情。
他不提，但免不了周围爱八卦的村妇们要问。
从来霍家到离开霍家这一路，他被不知道多少个人拉着问。
“柳队长啊，听说你要跟你媳妇离婚，这事儿真的假的啊？”
柳大锤只能沉着脸避开她们好奇的目光，说一句“没有的事儿，”然后快步离开。
后来，林楚楚听说柳大锤回去发了好一大通火，连带着他一向懒得管的女婿王军都被他逼的第二天来上工了。
至于后面还发生了什么，林楚楚就没再去了解了，因为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忙。
时间紧迫，她空间的鸡鸭存货已然见底，所以家里的那些鸡蛋跟鸭蛋要赶紧孵出来才行。
她倒不担心孵出来的鸡会养不活，只担心会孵不出来。
所幸没过几天，就有小鸡破壳了，这算是这几天里最让林楚楚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