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文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来了!”
“听说他打下了一国都城,收获颇丰吧?”
“嗯!”在妻子面前,王文佐没有掩饰自己的喜悦:“三条大船装的满满当当的,嗯,不愧是我王文佐的种!”
“是吗?那的确是不少!”崔云英勉强笑了笑:“也不亏你这么看待他!”
“自家的孩子,怎么能不好好看待?”王文佐道:“还有贺拔云,他这次功劳也不小,这孩子平日里估计也是憋着一股劲。不错,不愧是贺拔雍的孩子!”
“哎,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都长大了!”崔云英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你也不要这样,阿盛也是个不错的孩子!”王文佐笑了笑:“云英,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法什么便宜都占到的。须陀、元宝他们的事情,你舍得让阿盛去吗?”
“郎君你说的是!”崔云英叹了口气:“这几年我也渐渐明白了,你把孩子们都安排出去,想必也是为了给阿盛腾出地方来。只是,只是阿盛他没法像须陀他们一样替你开疆拓土——”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王文佐笑了起来:“阿盛在州县里做的也不错嘛,兴修水利,种植棉花、苜蓿、奖励纺织,这些也是他的功劳,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真的?”崔云英有些意外的看着王文佐,似乎是在确定丈夫是否是在哄自己开心。
“自然是真的!”王文佐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手:“归根结底,衣食才是社稷之本,须陀能在交州那边创立事业,也离不开范阳这边的造船、冶炼、制火药这些吧?阿盛在外边再历练年把,就回范阳来,在我这里跟着学学吧!”
“那,那可太好了!”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崔云英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扑倒在丈夫怀中,哭泣起来。王文佐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妻子的背心,安慰道:“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不管怎么说,阿盛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为他考虑?”
崔云英哭了半响,才从王文佐怀中钻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泪水,低声道:“昨日城外庄子送了些槐花蜜来,是今年新收的,我听说这个对失眠有好处,你晚上老是睡得不好,我冲些蜜水来给你服用!”
“嗯,那就有劳了!”王文佐笑道,看着崔云英离开的身影,王文佐不由得万分感慨。自己娶这个妻子时已经功成名就,完全是政治联姻的结果,从性格上并不算太投契,按说在心里是及不上琦玉皇女和鬼室芸的。但这么多年过下来,崔云英对自己尽到了一个妻子的本分,就算有些私心,也多半是为了阿盛。
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很多事情自己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这几年来,随着年龄渐长,阿盛也渐渐历练出来了。虽然没法和彦良他们那几个相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彦良他们的经历是不可复制的,阿盛作为自己和河北士族联合的产物,也不可能像须陀他们那样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去磨砺,自然在有些事情上永远也比不过那些人。但用来守成,继承自己在科学文化方面的遗产还是足够了,说到底,这个才是自己留下最大的一笔遗产。
想到这里,王文佐回到自己书桌旁,拿起笔,绞尽脑汁的开始回忆起当初大学时学过的《数学分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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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岭南五府经略使府。
“这么快就平定交州之乱了?”杨全盛放下手中的书信,眼睛里少有的闪过一丝茫然,像这样超出他的盘算,在他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
“不光是平定交州之乱!”冯盛神色激动的答道:“海外诸国前来称臣纳贡者,已有三十二国,当真是旷古未有之事呀!”
“这也算不得什么吧!”杨全盛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这个属下的样子,难道他忘记了自己的本分?“海外藩国本来就多的很,称臣纳贡这种事情哪朝哪代没有?无非是骗些朝廷赏赐官职罢了!何谈旷古未有之说?”
“使君有所不知,这次来称臣纳贡的可不是那等须臾小国,像扶南、真腊、达瓦这些可都是海外大国,国中皆有胜兵十余万,战象数百的,算得上是当地一霸了。而且他们此来献上的礼物十分丰厚,绝非为了骗取赏赐而来!”
“那林邑呢?”杨全盛问道:“国都被攻陷了,林邑人就这么罢休了,不举兵报复?”
“林邑人原先和真腊扶南交兵,国土被攻破后自保都难,还想举兵报复!”冯盛笑道:“使君请放心,交州那边的局势已经大定了!”
“功劳再大,这交州刺史也不是他的!”杨全盛冷哼了一声:“朝廷委任的正牌刺史再过两日就到广州了!”
“这么快!”冯盛吃了一惊。
“很快吗?”看到下属的样子,杨全盛心中一阵快意:“再大的功劳,也是为他人做嫁衣!”
冯盛没有说话,他意识到杨全盛已经对须陀生出嫉妒来,自己无论说些什么,都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冯记室!”杨全盛满意的看了看冯盛,对方的沉默给他一种理屈词穷的感觉:“你这些日子在须陀公子身边做的不错,回来后可以迁转一级,你有什么打算?”
“杨使君!”冯盛犹豫了一下:“在下想要留在交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