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技术落后的古代,位居统治阶级顶端的人也可以过得很不错,无非是代价多少罢了!”王文佐低声自语道,粗粗一算,自己在唐代生活的时间已经和在现代的时间差不多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真的穿越客,还不过是自己脑海中的一点狂想。
“夫君!”
“是云英呀!”王文佐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妻子站在身后:“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刚刚在想事情,都没注意到你!”
“就在刚刚,你自言自语的时候!”崔云英将一只瓷碗放在桌子上:“刚刚熬好的银耳莲子汤,趁热喝了吧!”
“哦哦,多谢了!”王文佐随手拿起瓷碗,喝了一口,崔云英看着自己的丈夫,目光中有几分忧虑,他伸出右手,抚摸了一下王文佐的鬓角,叹了口气:“哎,几天没注意,又多了几根白头发!”
“人老了嘛,总会长白头发的!”王文佐笑了起来:“我这已经不错了,怎么了,嫌为夫老了?晚喏!已经是老夫老妻!”
“呸!”崔云英啐了一口,面上闪过一丝绯红:“又在油嘴滑舌的,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一点样子!”
“又没外人,啥样子不样子的!”王文佐笑嘻嘻的将空碗放回几案上:“自家舒服就好,整天摆个架子让别人看,除了自己难受,有啥意思!”
“哎,也就是你!”崔云英叹了口气,突然问道:“对了,我听说护良打了胜仗了,这是真是假?”
“嗯!”王文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吐蕃人试图偷袭,被热气球发现,彦良领兵反击,取得大胜,斩杀了钦陵的弟弟勃伦赞刃。然后领轻兵疾进,攻陷了吐谷浑人的旧都树敦城,钦陵的妻儿家小,还有吐蕃人在青海的积蓄,都落入了护良手中!”
“那,那岂不是已经全胜了?”崔云英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倒是不至于,俗话说狡兔三窟,以钦陵的老练,他肯定不会只有树敦城一处巢穴,而且他的主力尚且未损,接下来还有的打。”说到这里,王文佐稍微停顿了一下:“只能说我方已经抢了先手,接下来形势对我方非常有利!”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崔云英低声道,神色有点恍惚,王文佐此时也看出来了,问道:“云英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崔云英摇了摇头:“只是,只是,夫君,我记得你说过,等到这次护良凯旋归来,你就会向朝廷辞官,回河北养老!”
“不错,我是有说过!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这倒不是!”崔云英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护良他留在长安能不能挑起这份担子!”
“原来是这样!”王文佐笑了起来:“一开始肯定会遇到些麻烦,但谁也不是娘胎里就能学会的,慢慢的就学会了。总不能我一直在长安干到死吧?这个摊子终归是要交给后人的!”
“那能不能再拖一拖呢?”崔云英问道。
“拖一拖?”王文佐终于意识到妻子的用意:“云英,你是不希望让护良代替我留在长安吧?”
“不,不是!”崔云英赶忙否认:“我只是觉得还早了些,您还年轻啊!”
“你不是刚刚还说我头发又白了不少,现在又说我还年轻,岂不是自相矛盾?”王文佐笑了起来:“算了,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不会亏待了盛哥儿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留在长安未必是什么好事,真的!”说罢,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走了出去。只留下忧心忡忡的崔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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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伦赞刃死了,树敦城也陷落了!”噶尔·赞卓说。
“是的,大人。”信使的声音因疲累而呆滞。在他破碎的衣衫前胸部,干涸的血渍遮住原本华丽的图案。
所有的吐蕃军官们纷纷安静下来,听信使陈述事情经过。宽敞通风的长屋里,只有火炉中的柴薪在劈啪作晌。
经历了穿越祁连山脉的长途行军后,想到可以有房顶的地方稍作歇息,虽然只有一晚,依旧使弓仁大为振奋。钦陵严令全军以耗尽体力的速度行进,结果损失惨重。扭伤脚,病倒的人如果不能跟上,就落得被抛下来当雪豹和恶狼的食物。每天早上他们动身之时,总有些人倒在路边,睡着便再没醒来;下午,又有另一些人筋疲力竭地瘫在道旁;到得晚上,更有些人当了逃兵,遁进夜色之中,连弓仁本人都很想跟他们一起走。
几分钟前,他还坐在篝火旁,聚精会神的盯着上面冒着油的烤肉。而信使的到来打断这一切,他立刻意识到有坏消息,好消息肯定不会这么及时。这场可怕的急行军、路旁遗弃的尸体和逃兵……全都成了空,唐军已经杀掉了勃伦赞刃,攻陷了树墩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