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进了月门,登堂入室,只见上首坐着一个绯袍青年,头戴玉冠,满脸倦容,腰间金带上挂着鱼袋佩刀,赶忙躬身道:“晚生王勃拜见伊先生!”
“王公子不必多礼,坐下说话!”伊吉连博德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右边下首的座位:“阿克敦说你是大将军的旧识,本来不应该让你久等的,只是眼下要拜见大将军的人太多了,而圣上刚刚登基,又一刻也离不开大将军,所以很多事情就只好由我代劳了,每日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得闲——”
“伊先生说的哪里话!”王勃赶忙道:“晚生和卢兄当初在成都有幸结识王大将军,本欲来与他一起来长安拜见,却不想生了重病,在成都将养了几个月才好,却是来的迟了。”
“卢兄?卢照邻?”伊吉连博德闻言一愣:“你是卢照邻的朋友?”
“不错!在下与卢兄相交莫逆,是多年的好友!”王勃赶忙道。
“嗯,是大将军的旧识,又是卢照邻的多年好友,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伊吉连博德笑了起来:“说吧,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求官还是别的什么?”
王勃没想到对方得知自己与卢照邻认识之后竟然说话如此直接,不禁有点错愕。伊吉连博德见状笑道:“王公子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外间那些求见大将军的也都是有所求而来,我当你是自家人也就不绕弯子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求官!”王勃答道。
“那好!”伊吉连博德笑道:“那你想求什么官,自己又有何所长?”
“在下曾在沛王府中为侍读,诗词文章皆有所长!”
“沛王府侍读?”伊吉连博德脸色微变,作为一个倭人,他对于唐朝的文艺界始终是隔着一层,王勃又实在是太年轻,所以未曾将眼前的年轻人和那个显赫的名字联系起来,但沛王是太上皇的嫡次子,曾经是帝国的
“原来如此!”伊吉连博德点了点头:“既然王公子在文事上所有长,那眼下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弘文馆(李弘登基之后,为了避讳,弘文馆已经改为昭文馆,但是当时人说的顺口,就没有改),就先从校书郎做起吧?还有一个就在大将军幕府记室,你选哪个?”
“弘文馆校书郎和幕府记室?”王勃闻言立刻陷入了选择困难之中,后者且不必说,就是从王文佐的心腹自己人,而前者虽然只是从九品下阶到正九品上阶,品阶虽低,任职要求却高,除授校书郎官职的一般都是及
“如何?”伊吉连博德也看出了王勃的犹豫,不过他也没有催促,在他看来强扭的瓜不甜,自己已经把路都摆明了,愿意走哪条路,就看王勃自己了。
王勃思忖良久之后答道:“弘文馆聚集天下图书文集,在下家中世代雅好学术!在下选校书郎!”
“好,王勃选弘文馆校书郎!”伊吉连博德提笔记了下来:“你先回去等候消息吧,过几日必有回应!”
见对方已经同意了,王勃松了口气,起身行礼道:“多谢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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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甘露殿。
“三郎!裴侍中,坐下说话!”李弘伸出右手指了指下首,刚刚登基的他便立刻升迁王文佐为左武侯大将军、特进、中书门下三品;自己的未来岳父裴居道为侍中,在他的心里,这两人便是他的左右手。
“陇右刘使君有急信至!”李弘从几案上拿起一封信笺,递给王文佐:“是关于吐蕃人的,你们两位都先看一看!”
王文佐接过书信,拆开看了一遍,然后将其转交给对面的裴居道,待到两人都看完了,李弘问道:“二位卿家,你们以为这件事情对大唐来说是好是坏?”
“吐蕃钦陵弑杀其君芒松芒赞赞普,纲纪混乱,实乃天夺其魄,自然是好事!”裴居道躬身道:“臣向陛下道贺!”
“那三郎以为呢?”
“臣以为现在说这些还早!”王文佐指了指那封书信:“毕竟这只是一面之辞,最好还是再等一等!”
“等一等?”李弘皱起了眉头:“三郎是什么意思?难道三郎以为刘使君所报不实?”
“那倒不是!”王文佐笑道:“刘使君是臣的老上司了,其为人持重臣也是知道的。但毕竟这件事情发生在吐蕃都城,距离陇右有几千里,估计也就几个吐蕃逃亡者口中传出来的消息,很难见得事情的全貌!照微臣看,还是先等一两个月,多得到些消息,再作决定!”
“嗯,王大将军所言甚是!”裴居道点了点头:“路途遥远,消息变异也不奇怪,还是持重为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