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卢照邻吃了一惊,赶忙问道:“敢问一句,王将军眼下身居何职?”
“主上官居东宫右卫率,实际上东宫十率皆为其统辖!”阿克敦傲然道。
“东宫十率皆为其统辖?”卢照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原先听阿克敦说王文佐在东宫侍奉太子,一时间脱不开身还以为有几分是对方替主人脸上贴金,可要是真的东宫十率都归王文佐统辖,那恐怕就不是一时间脱不开身,而是吃喝拉撒都在太子隔壁,回一趟家都要向太子告假那种了。
“娘的,这哪里是侍奉太子,分明就是太子的右手,握剑的那只,登基之后立刻就直接统领北衙禁军那种!我已经尽量把往高处想了,现在看来还是想的低了!”卢照邻心中暗想,口中却道“无妨,在下一介书生,如何敢劳烦王将军下顾,只需一纸相召,卢某自当效犬马之劳!”
来到了安排的住处,卢照邻洗了一个热水澡,梳了头,把监狱里带来跳蚤和晦气一扫而空,然后他又饱餐了一顿,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的睡了一觉,当他再次醒来时,只觉得整个人都已经焕然一新,好像重新变成那个二十出头,离开范阳出外游学的自己。
王文佐的到来比卢照邻想象的来的早的多,他出狱后的
“王领军!”卢照邻跪了下来,口中有些结巴:“救命之恩,卢某不知如何报答!真是荣幸!”
“能够见到‘四杰’之一的你相见,我也荣幸的很!”王文佐笑着将卢照邻扶了起来:“现在也许世人会觉得您见王某是荣幸,千百年后的人们只怕会倒过来,就让我们两个扯平吧!”
“不敢!”卢照邻笑了起来:“在下不过写得几首酸诗,短文,如何敢和领军相提并论!”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王文佐随口道:“屈原之离骚我们今日还在吟诵,千百年之后我们的子孙也会吟诵,但秦王的阿房宫谁知道在哪里?若非贾谊、司马迁等人的妙笔,我们恐怕都不知道阿房宫曾经存在过,至少我们都不知道楚王、齐王、韩王的宫殿叫什么名字,更不要说在哪里,是什么样子呢!能够亲手建立功业固然好,但能够记载、歌颂旁人的功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卢先生您说是不是呀?”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卢照邻回味着王文佐随口说出诗句,心中越发觉得这诗回味无穷,不由得叹道:“王领军这般心胸气魄,卢某只有钦佩不已,若将军不弃,当以犬马效之!”
“共同事业,共同前进!”王文佐笑道:“王某何许人,岂敢以志士为犬马?走,这屋子里憋气的很,去院子里透透风!”
卢照邻随王文佐走到后园,半个月亮照得果树的叶子银光闪闪,亦倒映在假山水池的水面上,波光荡漾。王文佐径自在水边坐下,卢照邻站在一旁,右边某处,一只蟋蟀啾啾呜叫,此情此景,真令人舒适自在。好平静啊,卢照邻心想,但能维持多久呢?
“卢先生,你还想留在长安吗?”王文佐问道。
“这个——”卢照邻被王文佐问住了,他本以为王文佐是想要招揽自己当他的文书记室,承担起草书稿,整理文档,出谋划策的工作,他也有自信有能力做的很好,可听王文佐这么说,难道他不希望自己留在身边?
“卢先生,你还想留在这里吗?”王文佐重复了一遍。
“若是说本心,此番入狱之后我的确有回归乡里,躬耕田园的想法!”卢照邻叹了口气:“不过既然蒙领军大恩,此身边不复为己身所有,自然是领军在哪里,卢某便在哪里!”
“若是这样的话,卢先生倒是不必!”王文佐摆了摆手,打断了卢照邻的话头:“你是不是觉得留在长安城才能做大事?”
“这倒不是!”卢照邻摇了摇头,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对方说的没错,长安是大唐的最高舞台,无论是做什么的,哪怕是妓女、杂耍的,没有在长安走一遭,都算不得顶流。
“武敏之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了吧?”王文佐低声道。
“嗯!他已经死了!”卢照邻点了点头。
“是的,他死了,而且死的很不体面!”王文佐摇了摇头:“而皇后已经把他的死怪到了我的头上,若非太子殿下竭力保护,我已经是阶下囚了!你明白吗?”
卢照邻深吸了口气,他能够感觉到王文佐貌似平静的话语后隐藏的惊涛骇浪,皇后要这个男人死,而他现在不但还活着,还在这里平静的说着这一切,仅仅这种胆魄,就非常人所能及。
“现在我已经离不开长安了!”王文佐少见的叹了口气:“我原本还想着寻找机会回辽东、百济、倭国,我在那儿有很多东西,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太子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已经不可能离开他,离开长安了,所以我需要有能力的人替我去做一些事情,你明白吗?”
“明白!”卢照邻点了点头:“那您要我做什么呢?”
“先不急,你先多看看,等看完了再考虑做什么?”王文佐笑了笑。
“看看,看什么?”卢照邻不解的问道。
“看看那片土地,还有那片土地上的人!”王文佐笑了笑:“那儿的局势很不妙,随时都会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战乱,这场战乱不但会把安东都护府化为灰烬,还会威胁河北,你的故乡。不过你放心,我的人会把你的路程都安排好,你的人身安全不会受影响!”
“遵命!”卢照邻点了点头,他还是不太明白王文佐的意思,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