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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从成都运来的!”李弘叹了口气:“王卿说加征了三十万匹蜀锦,以解朝廷燃眉之急,运来的就是这一批!朝廷已经派人去找押送的人,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纰漏!”
李弘看了一眼浑身颤抖如筛糠的桑丘,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王卿,这件事情本王一定会尽力替他在陛!当然,这么大的事情,终归是要有个结果的,你让他给朝廷一个差不多的交代,自然就没事了,也无需太过忧虑!”
“嗯,不等了!”桑丘摇了摇头:“说真的,这里不适合我们,越早走越好!”
“太子殿下要见我?”桑丘吃了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有机会再次见到太子,难道有什么要紧事?
白敏知道桑丘乃是好意,躬身谢了,接了旧衣便告辞。桑丘回到屋中,心情低落,他刚刚来到长安时,就被这座伟大的城市而震撼,这里的宫殿、街道、文化、市场、灞桥旁的垂柳、茂陵前的神道和一尊尊石翁仲,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有太多帝王曾经建都于此,而将来这里还会有更多的帝王。他渐渐的能够理解长安人为何在外地人面前总是高傲的抬起下巴,如果自己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世界的中心,也会与他们一样骄傲的。
桑丘不敢多问,赶忙让人取来锦袍换上,然后随慕容鹉出了门,一路向北,从延禧门进了宫门,然后直往东宫而去。沿途桑丘看到道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出现的巡逻卫队,心中不由得暗想:“这个节骨眼上,东宫殿下为何要见我呢?”
但随着他知道的愈来愈多,那种伟大就好像掉入炉火中的蜡像,逐渐松软,变形,融化了。那些穿着绫罗绸缎,骑着骏马行走于长安街头的达官贵人们虽然比他的百济旧主人更文雅、更富有、更有权力,但从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把别人当成牲畜看待的家伙。
“先生放心,我不见外人便是!”李弘笑了笑。
部下的目光闪动了下,不过他没有多话,向桑丘行了个礼就快步向外走去。桑丘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失望,是呀!谁不想在长安多呆几天,多涨涨见识呢?可是这里终归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处,像我们这样的人,群山、森林、旷野,草甸、沼泽、荒漠、大海才更适合我们,想到这里,他不禁抚摸了一下腰间的刀柄。
“小人明白!”桑丘磕了个头:“奴性命皆主上所赐,若形势有变,有死而已,决不泄言!”
“今日招汝来是为了让你带话给王卿!”太子的语速并不快,但呼吸却有点急促:“接下来的话你只许与王卿一人说,不得让
“那就不要说!”慕容鹉道:“那有什么安排?”
“遵旨!”桑丘又向前挪动了几步,已经到了床前。太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人都出去!”
“也不是,这批蜀锦是刚刚送到府库的,以前的存货已经都用完了。去查看的人检查了府库里还没有发放出去的蜀锦,和发放给士兵的一样,都是用细麻和生丝混纺而成,所不同的无非是生丝多些还是细麻多些而已!”
“你赶快换身衣服,太子殿下有召!”慕容鹉一进门就沉声道。
“太子殿下请放心,小人回去后立刻收拾行装,明天一早就出发!”桑丘赶忙道。
“辞行?我们要离开长安?不等回成都的人马了?”部下好奇的问道。
宫城黑暗而寂静。当慕容鹉和桑丘穿过东宫大门时,由缺转圆的月亮已经低悬高墙。壁垒上,一名黑红两色披风的守卫正来回巡视。
大夫和宫女们就好像驯服的鸟儿,无声的退出殿外,桑丘意识到太子接下来和自己要说的话不能让
桑丘点了点头,他觉得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喘不过气来。那雄壮汉子带着桑丘走入大殿,在内殿门口停下脚步,高声道:“太子殿下,桑丘到了!”
“这些狗东西!”桑丘愤怒的将几案一脚踢翻:“总有一天,也要让他们自己也尝尝被当成牲畜的滋味!”
桑丘张了张嘴,不过没有出声,他跪了下来,膝行了几句,在距离床还有五六步远的地停了下来。太子摇了摇头:“再近些!”
“让他进来!”太子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听起来有些浑浊。
桑丘跪在床前,越听越是心惊。原来前几日闹得震动天下的兵变却是有来由的:当时依照惯例,像这种前往远方戍守的兵马,朝廷都会赐给士兵一些财物壮行,通常这种赏赐都会是丝帛,分量轻,士兵既可以在市面出售换取购买所需物品的钱币,也可以请人拿来缝制身上的衣衫。这次也不例外,但意外的是那些河北士兵们领到丝帛之后,却发现质量非常差,与其说是丝帛,还不如说是细麻布。于是这些河北士卒以为是被发放丝帛的官员克扣了,鼓噪起来,最后就引发了这场惊人的兵变。
“我明白了,那就走延平门吧!出城就是通往成都的官道!”慕容鹉沉声道。
“好,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了!”
“嗯!”慕容鹉点了点头,一行人出了延禧门,刚刚上马,慕容鹉突然道:“你知道太子殿下刚刚那个样子是为什么吗?”
“为何?”桑丘问道。
“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慕容鹉压低了声音:“我只听太极宫相熟的宫人说,当时太子当着二位陛下的面呵斥宰相,言辞激烈,闹得不可收拾,最后连二位陛下都惹恼了,说这位置迟早是你的,又何必着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