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愣住了,强笑道:“这,这也算不得内行吧!”
“为何不算,我还真没见过几个相术之人能够将被相者的容貌说的这般好的!”金仁问笑道:“好,现在该解相了,三郎莫要迟疑,吊我等的胃口!”
“解相?这个我真的不会呀!”王文佐苦笑道。
“你不会?那你方才相人时为何如此熟练?”金仁问却有些不信。原来像三国、说岳这些演义小说,在被知识分子整理成正式文本书册之前,都经过了数百年民间艺人口口相传,在这个过程中就形成了一些既定的套路,比如对人物形象的描述,女性便是艳若桃李,男的就是貌若子都,而这些套路有相当部分就是来自于当初江湖相面术士的话术。王文佐这几句是经过了几百年民间艺人的选择淘汰,加上后来知识分子的再加工,一进金仁问和李敬业的耳朵,自然是非同凡响。
“那是我小时候看过的几本书里写的,不过那也不是什么相书!”
“好吧!”金仁问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敬业兄,你的要求我记下了,不过现在我还不能给伱答复,要等我回到长安,朝见天子之后再说,如何?”
“那行!”得到这样的答复,李敬业倒也满意,毕竟现在金仁问还在半路上,对于长安的情况都一无所知,换了自己也是不肯贸然答应的。他看了看王文佐,笑道:“今日在河阳桥相遇也是有缘,我等好好喝上两杯,待到回到长安,再请王参军来家中一叙!”
“多谢李兄!”王文佐笑道,心中却暗自祈祷今后与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最好再无半点瓜葛。
经由这番波折,李敬业对王文佐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时向王文佐敬酒套话,王文佐小心应付,竭力不让话题转向危险的方向。可他越是如此,李敬业对王文佐的态度就愈发亲密,倒像是有什么所求的一样。
“哦?参军还有这等巧手,能让弓矢连发?”听到金仁问的介绍,李敬业惊讶的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妙手!”王文佐心中暗骂金仁问多嘴,只得强笑道:“不过是偶然想到,说透了一文钱不值!”
“那可否让敬业一睹?”
王文佐没奈何,伸手让随行的侍从取来自己的那张自动弓来,就在驿馆后的马厩旁,拿个半朽的木桶做靶,连射了五箭,又让李敬业试了试,他不禁啧啧称奇:“史书上说诸葛连弩,极尽巧思,可惜今已失传,想不到今日得见。王参军可否将此弓借我数日,让我回去参详参详!”
“这个——”王文佐面上露出难色,正想着应当如何拒绝推诿,一旁的金仁问开口解围:“敬业兄,此乃军国之器,莫要难为三郎了!”
“哈哈!”李敬业干笑两声:“倒是在下过分了,见谅见谅!”才有些不情愿的将那张自动弓还给王文佐。
到了此时,三人间的气氛已经有些微妙,王文佐推说自己一路行来有些累了,自己回到房间里歇息。刚过了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