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仁轨的逼视,王文佐毫不退让:“使君,请让末将把理由说完:首先这次我方可用的战船只有八条,按照一条装一百二十人、马二十匹来算,一共只能有千人;其二、白村江下游水势湍急,我军顺流而下,易进难退,如果未能冲破敌军的阻截,那么便再无退路——”
刘仁愿举起右手,王文佐随之停止他的讲述:“正则兄,这件事情还是让三郎去吧,如何?”
刘仁轨目光闪动,慢慢的点了点头:“既然都护主意已定,那下官只有从命,不过今日之事还请杜长史记下了,免得将来分说不清!”说罢便起身告辞。
刘仁轨突兀的举动让王文佐有些愕然,他完全无法理解对方为何如此在意援军的指挥权,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收获很小,而风险极大的行动,若非考虑到上命难违,最好的选择是想办法把与泗沘城相距只有几天路程的熊津城拿下来,把这个孤子给做活了。
“三郎,你可是奇怪我为何不愿让刘刺史去?”
刘仁愿的问题打断了王文佐的思绪,他赶忙低声道:“此番出兵不过千人,无需劳动刘刺史大驾!”
“很简单,他不适合!”刘仁愿笑了笑,目光转向一旁的杜爽:“杜长史,你把那件事情和三郎说一下吧!让他心里有个数,免得稀里糊涂的吃了大亏!”
杜爽应了一声,便将刘仁轨当初在大唐得罪了当朝宰相李义府,不得不戴罪立功渡海而来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到了最后刘仁愿笑道:
“刘刺史才具是有的,只是他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百济的,要么立下大功洗脱旧罪身着金紫,要么战死疆场,绝不会再回头去受辱于狱吏,这已经是失去了为将者的平常心,我又怎么敢把一千将士的性命交托在他的手中?”
“原来如此!”王文佐恍然大悟:“难道那柳元贞也是为了——?”
“不错!”刘仁愿苦笑着点了点头:“你明白了吧?这朝堂上的事情纷繁复杂,就好像那蜘蛛网一般,一旦沾到一点就脱不了身,丢了自家性命还是小事,牵连了家小族人才是大事。你我虽然官职有高低之分,但都是持弓矢与敌厮杀的武人,勋功恩赏但凭马上取,莫要结交幸贵,掺和到那些事情里去,污了自己的身子,你明白了,三郎?”
“末将明白!”王文佐点了点头,他这才明白当初为何刘仁愿叮嘱自己莫要与柳元贞走的太近。考虑到高宗执政后期长安城里的腥风血雨,刘仁愿对自己的这番话还真是金玉良言,也许成为一个单纯的武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出兵的日期还没有确定,你先回去好好准备!”刘仁愿看到王文佐神思不属的样子,还以为对方被自己方才那番话吓住了,便笑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说到底你现在还官职卑微,只要别去想着阿附权贵,那些事情也落不到你头上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