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的身体忍不住哆嗦起来,但是,竟然感受到了一丝舒适。
发自内心的畅快。
“我该得的...”
好像是弥补自己错误的寒刀,刺入了心中,剥离掉了自己的伤心。
忽然,陈启好想拿起自己那把刀,在身上任意撕拉起来。
那痛感,足以撕扯掉自己的无能。
一夜,如此...
...
渐渐地,在愧疚中,陈启的意识也沉了下去。
...
夜色有些暗,月光没那么亮。
陈启穿着一身黑衣,从窗户翻了进去。
来到了床前,望着床上的白发少女,浑身缠着绷带。
洁白的室内,因为关了灯,盖上了一层暗蓝。
一层黑布盖了上来。
陈启带走了少女。
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军区部队。
奔走在残月下的街道上。
满地的碎玻璃与垃圾,并不影响陈启的速度。
曲曲折折。
陈启走进了一家医院。
里面有几只穿着病号服,或者白大褂的傀儡,面目狰狞,眼球翻滚出来。
暗红色的面部上,皮肤极其褶皱,还长着几片叶子,或者几朵小花。
陈启径直穿过几只傀儡,但是它们都好像是看不见一样,各自游荡着。
陈启异常顺利地走了进去,上了楼。
路上所有的傀儡,都对他熟视无睹一般。
轻快的步子在夜间的医院,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直接推开了一间手术室的医用门,走了进去。
这里空无一人,但是有些很多血迹。
似乎,在赤雨当时,这里正在做内科手术。
各种医院器械杂乱地躺在地上,在黑暗中反射出银光。
陈启直接将少女从身后的黑袋子中拉了出来。
放在了手术台上,随后蹲下身来,将地上的器械捡起来,直接拿手抹去灰尘,比如柳叶刀。
再吹了吹,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又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走在走廊中,片刻,转了个方向,进了一间室内。
马上,陈启便端着一个铁盘子走了出来。
上面有些好些玻璃罐子,其中是橙色的不明液体。
在夜色下,隐隐星点浮现在其中。
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
脚步轻快而有节奏。
每一步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回响。
推开手术室门,放玻璃罐子一一摆开,拿起了那把柳叶刀。
也不做什么消毒灭菌工作。
也不需要任何光亮。
也是任由这满是肮脏不已,早已被细菌侵染的环境。
...
良久,陈启望着旁边装上了所容物的罐子。
很是高兴,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随即,又拿起针线...
...
“呼啊——”
陈启惊醒过来,身子向前,剧烈地喘着气。
胸口的起伏,是对刚刚一切的质疑。
“...梦啊...”
抱着头向四周看了看,还是在大楼中。
有些阴暗,但是白夏那一头白发还是极其显眼。
少女依就安然睡着。
陈启双手捂住头,心中的迷茫开始泛起: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明明,这是张恒干的,不是我干的...”
一想到梦里面,那个摧残少女的人,是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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