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卫萍回娘家了，荣雨下工后正在院里陪三个女儿玩耍，笑声在小院里回荡。三个小丫头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大女儿梳着两个羊角辫，跑得脸蛋红扑扑的；二女儿扎着一个小揪揪，笑声像银铃般清脆；两岁多点的小女儿努力想要跟上姐姐们的步伐，时不时摔个小跟头，又自己爬起来，继续咯咯笑着跑。
就在这时，大牛笑着走到院子里。荣雨忙起身打招呼：“大牛放假了，快屋里坐。”
大牛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雨哥，这不快高考了嘛，有个问题想和您商量商量。”
“快，屋里坐吧。大牛哇，你看着都瘦了。”荣雨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大牛往屋里走。
进了屋，大牛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道：“雨哥，不瞒您说，我在学校过得苦啊。上学每个星期只带了一点点粮食，根本不够我吃的。有时候饿极了，就只能喝点水充饥。要不是后来班长知道了这事儿，号召他们班同学给我捐伙食，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上不到现在了。”说着，他的眼眶一红，声音也有些哽咽，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想着自己在学校里受的这些苦，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荣雨听了，心里一阵酸楚，眼眶也微微泛红，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老弟，你受苦了。不过再坚持坚持，等考上大学，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大牛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坚定，但心里却十分纠结：“雨哥，我知道。可我现在担心的是，就算我能考上大学，家里这条件也供不起我啊。我这心里纠结得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考。”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家里的经济状况，想着父母为了供他读书已经操碎了心，自己实在不忍心再给他们增添负担。
荣雨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大牛，你可不能放弃。大学必须得上！钱的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只要你有出息，再难也能挺过去。”
大牛感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既感动又迷茫：“雨哥。我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这不马上要高考，区豫剧团到校招生。我想报名，又怕录不走。我想着要是能被豫剧团选上，就能早点挣钱帮家里了，可又怕这只是一场空欢喜，还耽误了高考。”他的心里乱糟糟的，一会儿觉得豫剧团是个难得的机会，一会儿又担心自己实力不够。
荣雨笑了笑，目光中满是鼓励：“老弟，你在校宣传队不是学的鼓吗？去试试，说不定就录走了。钱的事你别成为你的负担。”
可就在这时，荣雨的二女儿跑了进来，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饿啦！”这一声童言童语，倒是让屋里的沉重稍稍消散了一些。
荣雨摸了摸女儿的头：“乖，爸爸这就去做饭。”转头又对大牛说：“大牛，你在这儿等着，咱一会儿边吃边聊。”
大牛应了一声，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难，有这些善良的乡亲们在，他就有勇气走下去。
荣雨起身去了厨房，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心里想着大牛的事儿。这孩子打小就懂事，学习也刻苦，要是因为家里条件耽误了前程，那多可惜啊。
不一会儿，饭菜的香味就从厨房飘了出来。荣雨把饭菜端上桌，招呼大牛一起吃。虽然只是简单的粗茶淡饭，但大家吃得格外香。
吃完饭，大牛又和荣雨聊了起来。“雨哥，其实我心里特别矛盾。我知道读书能改变命运，可是豫剧团的机会也难得。要是能被选上，就能早点挣钱减轻家里的负担。可要是选不上，又浪费了准备高考的时间，我真怕两头都落空。”大牛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和不安。
荣雨抽了口烟，缓缓说道：“大牛啊，这事儿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不过不管你怎么选，哥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