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桌上已摆满各式珍馐美味,冯锡冲还特意请来乐队和舞者助兴。
酒过三巡后,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递给钦差,轻声问道:“大人,陛下对撤藩之事有何看法?若是我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能替我美言几句。”
钦差微微一笑:“王爷多虑了,圣旨上不是说得很清楚吗?陛下对王爷一向器重,否则在这国库空虚之时,又怎会慷慨解囊,赐予百万两银子呢?”
“不过,陛下也赏赐了东北王阿音百万两银子,此事朝中无人不知。”范文程插话道。
“哎呀,陛下的心思深不可测,小官哪敢妄加猜测。”钦差说着,眼睛却不住地瞟向一位舞女。
“为人臣子,确实不应揣测圣意。”冯锡冲识趣地让那舞女上前陪酒,并递上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钦差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接过银票,搂过舞女。
“说到阿音。”他轻声细语,“你们是不是觉得他真的得到了陛下的信任?”
“阿音蠢蠢欲动,早已惹怒陛下,所谓的赏赐,不过是让阿音放松警惕,削弱其部下的斗志罢了,等到翟将军平定了西北,阿音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几年,阿音一直在秘密扩充势力,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这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若非如此,又怎会对王爷如此优待?”钦差的话音刚落,场内一片寂静,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说完,他吃了一颗美人递过来的葡萄。
冯锡冲和范文程相视一笑,心中的疑虑得到了证实,不由得暗笑起来,他们计划着,在朝廷与阿音的军队两败俱伤之际,自己就能趁机出手,掌控大局。
然而,这样做却让阿音成了替罪羊——朝廷发布的命令只是一个圈套,真正的受益者却是他们自己,如果阿音得知真相,恐怕会气得跳脚。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王爷,东北王的特使求见,说是有关紧要之事。”
听到这话,正在享受美食的钦差大臣立刻放下筷子,目光锐利地盯着冯锡冲和范文程,“王爷有何指示?”
平时,即便身为钦差,他也绝不敢在藩王的地盘上放肆,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他是带着银子来的。
银子虽非直接出自金主之手,但代表的是金主的意志,因此冯锡冲不敢有丝毫怠慢。
正说到兴头上,阿音的特使突然出现,让冯锡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怎么这么巧?”他怒道,“本王之前不是下令了吗?凡是从东北来的人,一律赶出去!”
“王爷,这特使之前确实被赶走了,不知为何又回来。”范文程迅速反应过来,试图缓和气氛。
“来人,把这特使再次赶出去!”冯锡冲命令道,“本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与阿音有瓜葛?”接着,他又补充道:“告诉守卫,阿音的人一步也不许踏入东南,违者格杀勿论!”
冯锡冲心中清楚,既然已经误解了阿音,倒不如借此机会彻底断绝与阿音的关系,毕竟,朝廷给予的巨额银子迟早会被阿音知晓,那时阿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但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趁着朝廷的大军正盯着阿音,自己则可以趁机巩固势力,不必再顾虑阿音的威胁。
“遵命!”下属应声道。
下人答应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王爷果然不负朝廷所望。”
“王爷是忠诚的栋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