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品尝了黄焖兔头和麻辣兔肉后,韩生对赵小堂的厨艺是肯定认可的,不由得联想到这些小弯弯绕。
“应该不是。”赵小堂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分析道:
“这些都是我偷偷学的,从没人知道。反正就是有一次前面忙不开,调我去前面,就一天,也没发生什么,转天就不让我去了,给了些银子就给打发了……”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说着说着,妖元酒的酒劲儿上来了,赵小堂有些醉了,可嘴里兀自念叨着。
“倒是听那个掌勺的王师傅说,是我长得太扎眼了,花了什么,什么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
放下手里的筷子,韩生又自斟自饮的喝了一杯,妖元酒含在口中,在舌尖上流动、刺激着韩生的味蕾。
可韩生的双眼却微微眯着,看向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的赵小堂,清秀的面庞上爬满了红晕,已然是醉了,只觉眼前这赵小堂比妖元酒可有趣多了。
三番五次的请人吃饭喝酒,我主动出来接受邀请,可结果一杯酒下肚,你自己却倒了。
韩生咽下口舌间的妖元酒,正待起身,却又转念想到:说来,这赵小堂的长相属实清秀出奇,谈吐待人也算是礼节周到,该不会?
如此想着,韩生起身来到赵小堂身旁,轻轻拨开赵小堂的右臂,定睛看向他的咽喉处。
“有喉结,不是落魄世家的小姐女扮男装的在珏城讨生活。还真有男子能有这般清秀模样?”
再仔细打量赵小堂全身上下,除了双手有些老茧外,若是精心打扮一番,说他不是世家公子都没人信。
“许是珏城人杰地灵,个个都相貌不凡,不像我这山野之人,风吹日晒的没个人样吧。”
“唔,是花了小姐的心,好像是这么说的,王师傅,王师傅……我到底,错在哪儿了啊……”醉的不省人事的赵小堂兀自嘴里念叨个不停。
虽是平常之语,却也能从那带着些许哭腔的语气中,稍稍感受到他这些年遭遇了多少艰辛冤屈。
“呵呵,还花了小姐的心,你这醉了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谦虚啊。”韩生不禁莞尔,这都什么跟什么,伸手稍稍用力推了推赵小堂,“小堂,赵小堂,回去睡了!”
可赵小堂兀自在哪儿嘟囔个不停,这会儿却是连嘟囔个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韩生无奈的摇头失笑,如今看来,只能是自己扶他回去了。
弯腰伸出右臂,将赵小堂拦腰夹在腋下,轻轻松松的就带着来到北屋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屋内的布局摆设,“哦?书挺多,也不知这小子识得几个。又是从哪儿搜罗来的?”
一只手轻松夹着赵小堂走过摆满书籍卷轴的书架案几,径直来到侧边的卧室,把赵小堂安稳的放在床上,随手给他盖上被子。
见此时赵小堂清秀面庞上的红晕褪去了不少,也不再嘟囔什么了,安安静静的睡去。
韩生便不再久留,转身正待出去,却在路过案几时,瞥见整整齐齐摆放在上面的一些书籍。
停下脚步,韩生靠近案几边,低头看去,“《大话域外之乱始末》、《我与风圣的二三事》、《珏城天骄录》……”
“……”单单是这些个书名,就让韩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转过头望向里间正酣睡的赵小堂,韩生也随即明白了,低声自语道:
“原来几次三番,所求不过是为了能够修炼,可你这一杯酒,属实是没喝明白。”
走出屋门,轻声的关好房门,这才察觉已是深夜时分了。
抬头望向朦胧夜空中那一颗颗闪烁着微弱光亮的星月,韩生一时思绪纷飞,可最终都只是化作了一声沉沉的叹息,转身看向赵小堂的北屋,轻声说道:
“莫说是你,即便是我,不也只是一个无助少年,一个修炼初学者。又何言其他?”
说罢,走回西屋,闭上房门安心修炼去了。
而在北屋内,正平躺在床榻上熟睡中的赵小堂,脸上酒醉的红晕已消散了大半。
许是夜风有些清冷,随着韩生刚才开门离去的间隙吹了进来。
闭着眼的赵小堂右手抓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拽了拽,连头整个人包裹进暖和的被子里,随后又翻了个身,面朝里墙侧着睡去。
似乎这样,便能抵御今夜清冷的夜风,可以有个舒心的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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