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仕欢回到元家的时候,天色还未亮,元文修便让他先去休息,而后独自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刚入小院,便见到等候多时的元知音。
什么时候,知音对一个男人这般重视过?难道就因为自责吗?
元文修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诧异,但还是朝对方走了过去。
“你不会一整晚都在等我回来吧?”
元知音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发问:“哥,你们顺利吗?”
元文修点头道:“很顺利。”
“那戚家有没有为难叶仕欢?”
“为难?”元文修忍不住冷笑,“恐怕这些天,整个江都郡,都没有人比他过得更安逸吧。”
“安逸?”元知音疑惑望着元文修,猜不到对方的言外之意。
“总之人没事就对了,其他的事情,等明日见父亲的时候,再说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元文修拍了拍元知音的肩膀,随后朝里头走去。
次日晌午,元宗林将休息好的元文修召到近前,发问:“听说你昨夜调动人马将叶仕欢给救回来了?”
元文修不敢隐瞒,点头应‘是’。
元宗林不露任何神色,继续问道:“我听说,你找到叶仕欢的时候,叶仕欢完好无损,没有受过任何的极刑?”
元文修硬着头皮点头,“是!”
“那以你对戚恒强的了解,你认为在你们行踪暴露的情况下,他会轻易放过叶仕欢吗?”
元宗林的问话,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这让元文修倍感压力。但他回避不了,只能坦言:
“不会!”
“既然不会,那你认为戚恒强为什么会放过叶仕欢?”
“不知。”元文修并非不知,早在昨夜见到叶仕欢的时候,便想过这个问题,但他得出来的结论,可能会将叶仕欢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不敢坦言。
“袭常你呢?你猜得到吗?”元宗林望向一旁的元袭常。
元袭常应声上前,道:“回父亲,依孩儿之见,这戚恒强故意留下叶仕欢,应该是有意而为之。”
“哦?继续说下去。”元宗林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在元宗林的示意下,元袭常当即给出自己的分析:
“叶仕欢落在戚恒强的手上却不受极刑,说明在戚恒强看来,他没有施刑的必要。而能让戚恒强感到没有必要的情况,估计也只有在叶仕欢已经倒戈戚家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语气一顿,元袭常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元宗林的眼色,见后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这才继续道:
“正因为叶仕欢的倒戈,所以戚恒强才在撤离之时,放心地将叶仕欢留下;我想其目的,多半是为了日后在与我元家的争斗之中,让叶仕欢这枚棋子,发挥出更加关键性的作用。”
“以上,便是孩儿的一些浅见,不妥之处,还请父亲法正。”
元袭常说完,退至一旁。
元宗林默默地点了点头,而是继续问元文修:“你对袭常的分析,可有异议?”
元文修略作迟疑,随后抬头望向元宗林:“回父亲,孩儿确有几点看法,与袭常之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