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钱借出去,也是要看对方有没有资格偿还的,若对方不是出示丞相府的府牌,我们也断然不会将这笔钱借出去!”
梁氏咬了咬牙,走到苏文安身边:“老爷,还有什么好想的,肯定是苏若这死丫头,她最近忙着开医馆,手上那些钱哪里来的,想也知道了。”
“那些本钱,是我自己卖药所得,绝不是借来的。”苏若一脸正色道。
“这么说,这笔债你们丞相府是不认了?”那胖男人也有些不耐烦了,他举起手中的字据,一脸横肉因为怒意而微微晃动,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等一等!”这时,苏若忽然开了口,指着胖男人手里的字据,“你说……那落款的字是我亲自写的?”
“是!你当时签字的时候,还说自己不识字。”那胖男人开口道。
梁氏立刻道:“老爷,那八成就是这死丫头了,这丫头从小在乡野长大,她的确是不识字的。”
没错,上辈子的苏若的确不识字。
可后来她嫁到离王府,哪一日不是苦练琴棋书画?
梁氏还以为她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女子吗?
苏若转头看向苏文安:“父亲,还请上笔墨。女儿有办法自证清白。”
苏文安一挥手:“来人,呈上笔墨。”
苏若提起毛笔,在纸张上快速落下自己的名字。
“还请父亲看看,这字迹和那张字据上的字,可是同一个人?”苏若说道。
苏文安接过纸张,从文之人对笔墨字迹最是了解,这字据上的字,一看就不是苏若写的。
“老爷,这丫头的话可不能信,难保她不是回来后,故意练字,这才将名字练成这样的。”
“你住口!”苏文安已经觉得梁氏吵闹,他是文人,如何不明白,就苏若那几个字,但凡不是练过几年,有功底的,根本不会写成这样。
他竟然不知道,他这女儿才进府短短几年,竟从开始的笔墨不识到如今字体归正,颇有真章。
说话间,老夫人那边也派人过来了。
庞嬷嬷亲自前来,缓声说道:“爷,老夫人让奴才来告诉爷,四月初八那日的未时,大姑娘的确是陪在她身边的。”
“且大姑娘的药十分有效,就她所知,那几日大姑娘卖出去的药膏便足足卖了两三千两银子,大姑娘不会去向人借钱,她根本不需要借钱,她是能赚到的。”
老夫人虽然疼爱苏若,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不是个会昏头的人。
既然老夫人都已经让庞嬷嬷亲自来解释,那想必那日借钱的人,就一定不是苏若了。
“可若不是阿若,还能是谁?”苏文安将目光落在梁氏身上。
梁氏被盯得浑身汗毛一竖,连忙道:“老爷,您……怎么这般看我?”
苏文安冷眼瞪着梁氏,怒喝道:“家中失了地契,你这做主母的居然还无所察?”
梁氏闻言脸色一白,很是慌张道:“老爷,您这日理万机的,妾身每日操持着一家老小的大事小事,总有个疏漏的时候,这地契到底怎么跑到那些人手里的,妾身实在是不知啊!”
双方正在僵持着,这时,素音从门外走了进来,在苏若耳边小声说道:“小姐,白峭方才来过,他说他已经打听过了,苏芸手里的那笔银子,就是从地下钱庄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