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对了数拳，我借着力道猛地跳起，右腿横扫陈文龙的胸膛。
陈文龙反应迅速，立刻伸手抵挡我的右腿。我的右腿落下，却变成左腿，左腿横扫陈文龙的腰际。
陈文龙躲避不及，左臂也受了伤，闷哼一声往后退去，嘴角渗出鲜血。
我也停止进攻，喘着粗气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这一套组合踢，是专门练过的，配合我强健的体魄和灵敏的身法，效果简直出奇的好，我自信就是黄阶圆满级别的高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陈文龙捂着胸口，阴沉沉说：“看不出来啊，怪不得赵义会输给你，果然有点门道！”
陈文龙的语气依旧不屑，仿佛我只是个随随便便的菜鸟罢了。
我说你废话少说吧，赶紧投降！
陈文龙嘿嘿一笑：“我是绝不会投降的！”
话音落下，他又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继续挥舞着拳脚和我对打。我也不含糊，也奋力迎了上去，但我很快就发现，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虽然有黄阶巅峰的实力，但陈文龙也是同级别的佼佼者，再加上我之前和赵义决斗受伤，体力消耗不小，导致我越打越吃力。
终于，陈文龙抓住我的一个破绽，一记凌厉的鞭腿朝我肋骨狠狠甩来！
这一脚的力道极大，若是踹实了，我肯定要躺在床上半年。
关键时刻，我猛地侧身闪避，堪堪躲开这一下。而且我还顺势一肘，朝陈文龙的头部撞去。
陈文龙也急匆匆转身防守，将头一歪险之又险地躲了开来。
我俩打得不可开交。
擂台他们只是喜欢看热闹，并不会像我妈那样担忧我的安危。
“这就是王巍吗，果然挺厉害的……”
“那是当然，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吊丝，一步步走到今天，可是我们班的骄傲呢…;…;”
“可惜，他遇到了咱们的扛旗人陈文龙，估计撑不过三十招！”
这群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议论着我和陈文龙的胜负，他们的评价也没错，我和陈文龙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陈文龙轻松地化解了我的进攻，又一拳狠狠捶在我的肚子上面。
陈文龙的力气确实很大，一拳就把我打翻在地。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喉咙里也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接着哇啦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我擦擦嘴，缓缓爬了起来，恶狠狠盯着陈文龙。
“我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陈文龙再次欺了上来，一双铁拳狠狠袭向我的腹部和肩膀，我也竭力躲开了，但还是被他的铁拳扫了一下，顿时感到胸口一阵憋闷。
“你就这两下子吗，看来还不值我出手…;…;”陈文龙冷冰冰地说着。
“呵…;…;”
我怒火攻心，突然张嘴，咬住了陈文龙的裤腿。
陈文龙猝不及防，“嗷”的叫了一声，连忙扯着自己的腿往旁边撤。我也趁势追了上去，一脚踹在陈文龙的胸口，陈文龙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他低下头看，发现自己裤脚处染满了鲜血。
“你疯啦？！”陈文龙愤怒地咆哮着。
他当然很恼火，毕竟是自己引以为豪的腿功，结果被我给咬了一下。
我也很恼火，说谁说我疯了？
“难道你不是疯了？！”陈文龙瞪着我。
“是，你是疯了！”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不把我打倒，你就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
我一边说，一边迈开大步，再度朝着陈文龙奔了过去，双方又战在了一处。
这一次，我用上了浑身解数，我使出各种花哨的招式、刁钻古怪的动作，试图逼迫陈文龙投降；陈文龙则不断格挡我的进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陈文龙一开始还游刃有余，但慢慢的他就焦躁不已，额头也冒出密集的汗珠。
我也越打越顺畅。
陈文龙的体型庞大，但是行动迟钝，不利于我发挥各种技巧，我最擅长的就是贴身短打。
我抓住他稍微放松的空档，猛地一个飞膝顶在他的裆部。
“哎哟——”
陈文龙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整个脸孔都扭曲起来。我也趁势扑上，准备一举拿下陈文龙。
“够了！”
就在这时，裁判大喝一声，拦住了我。
“我认输了！”陈文龙忍痛喊道。
他刚才中过我的飞膝，当然知道我这一招有多疼，所以他主动弃权了。裁判立刻宣布比赛结束，同时让人扶起了他，询问他哪里不舒服。
陈文龙摇摇头，说没事，他站稳了之后，目光仍旧死死盯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也看着他，眼神平静，没什么惧意，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把今天这笔账讨回来！
陈文龙带领一帮兄弟灰溜溜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威胁了我一番，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狠狠收拾我。
他的威胁对我来说毫无作用，因为我早晚会变得更强。
我赢了这场比赛，代表着我们二队能够晋级了，我们四百多号兄弟兴高采烈，全都围绕在我左右为我庆贺，就好像过节一样。
不管是谁都替我高兴，就算是我的舍友们也不例外。
“王巍，恭喜你呀，你太牛啦！”
“王巍，你真的超厉害，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大家一个劲儿地夸奖我，我却没有任何欣喜，而是皱眉问他们：“你们说，这是为什么，明明陈文龙已经完爆我，为什么他还要和我打架？”
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和我纠缠才对。
我这一提醒，其他的几人也都愣住了，一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纷纷摇头表示想不出原因。我们都是老油条了，每个人的城府都深得很，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改变自己的思路，否则那不是智商，而是蠢了。
但是，我们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陈文龙故意放水，他凭啥非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他的私人恩怨，还是学校的命令，但我必须弄清楚，于是我问他们：“你们听说过陈文龙的背景吧？”
众人点头说听说过。
我继续说道：“那你们觉得，是学校的指示重要，还是陈文龙自己的决策更重要？”
“这个…;…;肯定是陈文龙啊！”有人脱口而出。
“嗯，你们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说：“既然是陈文龙的决策，我就一定要搞清楚。”
我一直坚持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是学校的指示，我不应该违抗。我要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怎么办，我根本靠近不了陈文龙啊。”一名舍友挠着脑袋说：“就连我爸也见不到陈文龙啊…;…;”
我说那你先回家吧，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
舍友犹豫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
其他人也陆续散掉，我则返回宿舍。
回到宿舍以后，我洗漱睡觉，准备明天参加比武大会。虽然我的伤已经好了，但我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因为明天还要比武。
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训练，仍旧照常进行，我和李娇娇配合默契，一路冲到终点。
我们二队晋升了。
但是，我没有半点的兴奋，甚至有些愁云惨淡。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让我始终无法入眠。陈文龙和我打了两三分钟就放弃了，说是怕误伤我，这绝对是借口。
他一直拖延时间，就是在消耗我体力，并且故意让我摔倒，从而让我吃点苦头。
他这是想干嘛？生化末世，丧尸横行，病毒肆虐，一场灭顶灾难将整座城市吞噬殆尽……
苏慕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灰暗色的墙壁与破旧的天花板。
“嘶——”
脖颈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感，苏慕乔倒吸了口凉气，缓慢而艰难地扭动脖子。
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涌入脑海，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成冰，脸色煞白，双目圆睁。
不是在做梦！
她重活了一次。
她穿越了！
死亡并非终结，而是新生！
她不该惊慌害怕，更不该沉浸在自责懊恼中。
她要振作起来！
苏慕乔用尽全身力量撑起半边身体，掀开被子下床，踉跄几步跌坐到地上。
这具躯壳太过虚弱了，稍微使力，骨骼都仿佛要散架似的。
苏慕乔咬牙扶着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盥洗室走去。
洗漱后，苏慕乔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
她拉开抽屉，找到一支注射器，毫不犹豫地扎进左肩胛骨，针尖刺入血管的刹那，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咬紧牙，忍耐着剧烈的痛苦拔出针筒，将剩余的药剂全都推了进去。
苏慕乔闭上双眸，靠着墙壁滑落在地板上。
不一会儿，她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她勉力爬到椅子上坐好，平复紊乱的呼吸。
她想过自暴自弃，甚至想过死亡，可是她没办法放弃。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也没有人会像她这样拼命地活着。
外面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她轻咳一声，应了一声：“请进。”
房门推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庞。
“苏小姐，您的午餐送来了。”
苏慕乔抬头，看向门口，发现门外的女孩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模样秀美，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
女孩冲着苏慕乔笑得温婉，递上一份盒装牛排：“请您享用。”
苏慕乔接过盒饭，礼貌道谢：“谢谢。”
女孩又叮嘱了两句才离开，苏慕乔低头看了眼牛排，突然胃部一阵痉挛。
她捂着嘴跑进卫生间，吐得肝肠寸断。
吐完以后，她扶着马桶，喘息了片刻，才拿起手机给宋墨霆打电话，可是电话仍然没有人接听。
苏慕乔皱了皱眉，打开手机浏览网页。
果然，今天各大新闻网站的娱乐版块都在谈论宋墨霆失恋的事情。
苏慕乔扫视了一圈，看见有人爆料说宋墨霆昨天喝醉了，正巧碰到苏慕乔的前女友。
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笑靥嫣然：“墨霆哥哥，我们去兜风吧。”
苏慕乔的指尖颤抖了一下。
宋墨霆喝醉酒之后，竟然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她不知道宋墨霆究竟有多爱那个女人，但她很清楚，她永远比不上那个女人。
苏慕乔盯着屏幕上女人的照片，久久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收起手机，打算等伤势恢复了就离开这栋废弃的居民楼。
可是，刚走到客厅，她便觉得身体不适。
苏慕乔按住额头，摇晃着身子走到沙发旁，刚准备坐下，忽然一股眩晕袭击了她的神经。
“砰”一声巨响，她栽倒在地上。
……
苏慕乔醒来时，躺在一张豪华柔软的大床上。
她挣扎着坐起来，环顾了周围一遍，看见窗户被打开，窗帘被夜风吹起，窗外漆黑一片。
屋内没有亮灯，但借助月光，苏慕乔隐隐能够认出这是宋家别墅。
她记得她被绑架了，然后就晕过去了……
难道这是绑匪救了她？
绑匪绑架她干什么呢？她身上也没钱，总不可能是让她来赎身的吧？
苏慕乔摸索着爬下床，赤脚踩在厚实的羊绒毛毯上，感受到一阵冷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打算出去看看情况，走廊里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房门被人推开。
“小乔！”宋墨霆疾步走到床前，伸出手摸着苏慕乔苍白的脸颊，担忧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苏慕乔怔愣了一秒钟，旋即反应过来。
原主和宋墨霆分手后，宋墨霆因此消沉颓废，一直未曾娶妻，直到一年后遇见了一位姓苏的姑娘。
宋墨霆当晚便带着苏慕乔回宋宅拜访长辈，婚期就定在两个星期后。
只可惜，苏慕乔没有嫁进豪门的命。
她刚回国，便遭到苏氏夫妇的追杀，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逃脱后便被宋墨霆派出的保镖抓了回来。
宋家父母不允许宋墨霆娶一个身怀仇恨的女人，于是派人把苏慕乔扔进海里。
宋墨霆赶到海边，亲自跳进海里把人捞上来。
苏慕乔的身体被泡肿胀发紫，宋墨霆心疼地抱着她回到别墅。
他请医生帮她治疗伤势，每日精心呵护，直到半年后她醒来，他才松了口气。
然而，这件事情却被另外两位宋家少爷知晓，于是两个人联合起来，设计了宋墨霆和苏慕乔订婚。
订婚宴当天，苏慕乔和宋墨霆在众宾客瞩目中宣誓结婚。
订婚典礼举行后，宋老爷子和宋母对苏慕乔嘘寒问暖，态度转变之快令所有人震惊不已。
宋墨霆则是冷漠淡然，丝毫没把这场婚姻看做真正的爱情。
婚后，苏慕乔被关禁闭三天，整理好思绪后，便离开了宋家。
从此，她独立生活，一个人闯荡娱乐圈。
虽然宋墨霆没怎么提过那段婚姻，但她猜测，宋墨霆应该还是忘不掉那个叫沈梦瑶的女人。
否则，为什么会对她始终无情冷漠？
第7章渣男配贱女
第7章渣男配贱女
苏慕乔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镜子前，望着自己满是疤痕的脸颊。
这张脸和沈梦瑶有七成相似。
苏慕乔苦涩地勾了勾唇角，心脏狠狠揪痛。
她已经决定要彻底放弃那段感情，可为何偏偏在最后关头想起了他？
或者说，她早就想起了他，只是潜意识里抗拒去想罢了。
苏慕乔叹息一声，取出化妆品开始补妆，然后拎包出了门。
她乘车抵达a市某着名奢侈品商场，走进专卖店。
导购员热情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买什么吗？”
苏慕乔挑了一条粉红色连衣裙，又买了一款钻石项链，付账离开。
她拎着购物袋漫无目的走着。
“这不是我嫂子吗？”突兀地声音在耳畔响起。
苏慕乔侧首，看见身旁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脖子上戴着价值昂贵的翡翠吊坠。
这个女孩叫宋雪薇，是宋墨霆弟弟宋雪峰的妹妹。
她们同样出身高贵，却截然不同。
宋雪薇是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千金大小姐。
至于苏慕乔，她是孤儿，无依无靠，从小就处于社会底层，甚至连自尊都不剩几根。
“我嫂子现在沦落成穷鬼了？”宋雪薇讽刺道，“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你倒是继续作啊。”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你已经看到了，请离开。”
苏慕乔不愿与这种人纠缠。
“你以为我喜欢看见你啊？哼！”宋雪薇嫌恶地瞪她一眼，“我哥不会再要你这种货色！”
苏慕乔垂眸，不置一词。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宋雪薇嗤笑一声，“你故意摔倒，想要引起我哥注意，然后趁虚而入。”
苏慕乔抬眸看向她：“我和宋墨霆早就没关系了，你误会了。”
“骗谁呀？你和我哥都领证了，你敢承认吗？！”宋雪薇鄙夷地看着苏慕乔，“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活该单身一辈子！”
“宋雪薇——”苏慕乔冷声警告她，“嘴巴放干净点。”
宋雪薇怒极反笑，双手叉腰，趾高气扬道：“怎么？恼羞成怒了？苏慕乔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万人宠爱的苏家大小姐吗？现在你只是一个没爹没妈、没背景、没钱的野丫头！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你爸妈死了，你现在是一个丧门星！”
苏慕乔抿着薄唇，面容清俊，气质宁静，并没有动怒。
宋雪薇嘲弄地扫了苏慕乔一眼，语调愈加尖酸刻薄：“我呸！还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呢？你这种破鞋就适合睡大街！”
苏慕乔攥紧拳头，忽然冲上去将宋雪薇推到地上，用膝盖压着她的胳膊使她不能乱动。
随后，苏慕乔抬起右腿，狠狠朝宋雪薇腹部踹了一脚。
“啊……”宋雪薇惨呼一声，捂住肚子蜷缩成虾米状，眼泪汪汪。
“贱人！”她咬牙切齿骂道，“竟敢动手打人，信不信我报警？”
苏慕乔扯唇，神色冰凉：“我劝你别惹我，否则你会比今天更痛苦。”
宋雪薇吓了一大跳，哆嗦着说道：“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哥肯定不会放过你！”
“宋墨霆？”苏慕乔讥讽地盯着她，“那我先替他收拾了你。”
“你……你要干什么？”宋雪薇惊恐万分。
苏慕乔捏起她的下颌，微微凑近她：“宋雪薇，你是个蠢蛋吗？”
宋雪薇怔愣地看着她。
“你刚才说的话很明显在暗示我对宋墨霆余情未了。既然你想让我犯错误，那我就如你的意。”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这个意思……”
“哦，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白痴？”苏慕乔轻蔑地笑着，缓慢退开身体。
宋雪薇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脸上青紫交错，愤怒怨毒。
“记住，我苏慕乔，从来不会吃亏。”
苏慕乔拎起包包，潇洒地离开。
……
苏慕乔下班后径直回到公寓。
刚打开门，一股酒味袭来。
“宋墨霆！”她怒喝一声。
宋墨霆穿着灰色浴袍，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听见苏慕乔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目光阴沉地看着她：“回来了。”
苏慕乔气冲冲走过去：“你在酗酒？”
宋墨霆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低沉地嗯了一声。
苏慕乔眉间染霜：“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宋墨霆瞥她一眼，语带嘲讽：“你会心疼？”
苏慕乔噎了一瞬，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个病患。”
“呵呵。”宋墨霆不屑地轻哂，“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心疼？”
苏慕乔皱眉：“你到底是怎么了？”
宋墨霆没有说话。
苏慕乔看着他，忍不住叹气：“宋墨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糟蹋自己的生命？你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本应该是你的职责所在。可是你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实在令我失望。”
宋墨霆掐灭指间最后一缕火苗，冷冷地说：“我乐意！我开心！你管不着。”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来往卧室走。
“宋墨霆，你给我站住！”苏慕乔厉喝，“你必须把工作做完！”
宋墨霆充耳不闻，径自推门而入，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苏慕乔握紧了双拳，恨铁不成钢。
宋墨霆是一位医生，他有义务救死扶伤、积德行善；可是他却总是借助工作麻痹自己，逃避感情上的挫折。
他是个不称职的医生，更是个失败的丈夫，因此他没资格抱怨。但是他的表现太差劲了，让苏慕乔无法原谅他。
……
第二天，苏慕乔早早地赶到公司。
她一边整理数据库，一边翻阅昨晚的文件，想尽快找出治疗宋墨霆的办法。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父亲”两个字。
苏慕乔犹豫片刻，按下接通键，礼貌道：“喂，伯父您好。”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带着几分愉悦，仿佛遇上什么高兴的事。
苏慕乔疑惑：“伯父，您……”
“慕乔，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爷俩好好聚聚。”
“今天不行，我已经答应了宋老师，今天晚上跟他一块儿吃饭。”
“哦，这样啊。那改日吧。”
挂断电话后，苏慕乔心里隐隐浮出一抹怪异之感。
她总觉得……父亲的态度有些奇怪。
但具体哪里怪，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
苏慕乔摇了摇脑袋，暂且把这份怪异抛诸脑后。
……
晚餐结束后，宋墨霆送苏慕乔回公寓。
车内安静至极，宋墨霆闭着眼睛养神，似乎睡着了。
苏慕乔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犹豫再三，终究是没有叫醒他。
宋墨霆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路上行驶，偶尔瞥一眼窗外的景致。
苏慕乔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不多久，她感觉到车停了，便睁开眼睛。
宋墨霆侧头凝着她，问：“睡够了？”
“嗯。”苏慕乔点点头，“谢谢伯父送我回来。”
宋墨霆没有说话，熄了火后解开安全带。
苏慕乔正准备拉开门下车，却被他拦住，随即被抵进驾驶座。
“唔……”
宋墨霆扣住她的脑袋，深吻了下去。
苏慕乔挣扎不得，被迫承受。
他疯狂汲取她口腔的甜蜜，攻城略地。
许久，他放开她。
苏慕乔喘着气，小脸绯红，眸子迷离，水汪汪的像只慵懒的波斯猫。
宋墨霆喉咙滚动，呼吸急促，眼底掠过危险的光芒：“苏慕乔，你真美。”
苏慕乔瞪了他一眼：“我先走了。”
她推开门就跑，却在下一秒被男人抓了回去，狠狠压制在座椅里。
第6章她还活着，他的希望破灭了（2）
宋墨霆粗鲁地撕掉她的衬衣。
他用力咬住她胸前的嫩肉，苏慕乔痛得闷哼一声，伸手推他。
可是她的双臂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宋墨霆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嗜血的冷笑。
下一秒，他重新覆盖上去……
夜晚的海滩散发着醉人的热力。
海浪拍击岸边岩石的轰鸣伴随着女人娇媚的呻.吟声。
“啊——！”突兀的尖叫划破宁谧的黑夜，打破了这场欢爱。
“啪！”的一声巨响，女人的巴掌重重落在苏慕乔脸颊上。
宋雨柔怒不可遏，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姐姐！姐姐你居然敢……居然敢和别人乱搞！”
苏慕乔的身体颤抖，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抬起头，清亮的杏仁眼泛着泪光，凄楚哀怜。
“雨柔，我没有……”
“你撒谎！你怎么能骗爸爸妈妈呢！”宋雨柔哭喊道，“姐姐，求求你了，不要害我。如果让爸妈知道你跟野男人在床上……”
苏慕乔慌忙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了，不要！”
宋雨柔趁势将苏慕乔推倒，大吼道：“姐姐，对不起！都是你逼我的！”
苏慕乔坐起身，仓惶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泪流满面地说：“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帮我保守秘密……我求你……”
宋雨柔冷冷地盯着苏慕乔，一副不屑与她交流的模样。
苏慕乔哭泣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完，她踉跄着转身跑远，留下宋雨柔独自坐在床沿。
她的眼底掠过寒芒，嘴角缓缓扬起。
……
从家里回到学校，已经九点钟，距离约定的晚餐只剩五分钟了。
苏慕乔急匆匆赶到图书馆，刚踏入门槛，迎面就扑来一股香风。
“小乔！”林茜欣喜地喊了一声，“我等你很久啦，你总算来了！”
苏慕乔怔愣一瞬：“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我值日嘛。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林茜注意到苏慕乔眼眶微红，顿时担忧地说，“谁欺负你了吗？”
苏慕乔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今天嗓子有些不舒服。”
“是吗？那你快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胃吧。”
林茜给苏慕乔拿来温热的柠檬茶，递到她面前。
苏慕乔道了声谢，捧着杯子慢慢喝了两口。
“对了，明天就周末了，你不回家吗？”林茜问。
“嗯。”苏慕乔含糊地答。
“你爸爸妈妈肯定很担心你。”林茜关切地说，“你一直都是乖孩子，这次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啊？你知不知道爸爸有多伤心？”
苏慕乔低垂着睫毛，默不作声。
林茜叹了口气，劝道：“其实，当初如果你听我的，嫁给秦少阳就不会有这档子事了……”
“别提他。”苏慕乔猛地攥紧玻璃杯。
林茜噤声，没再说话。
沉默良久，苏慕乔抬头看向林茜：“明年你毕业，想去哪所大学？”
林茜毫不迟疑道：“a市，b大。”
“a、b大……”苏慕乔喃喃念叨这两个名字。
a市，是她长大的城市。
曾经她最大的梦想是考上b大，成为优秀的画家。
而b大是a市最好的院校，是国内排行第四的艺术院校，每年录取名额非常稀缺。
林茜笑眯眯说：“是啊，我的愿望就是考入b大。我记得我读研的时候，班主任就告诉过我，说b大的教授很多都是国际着名画家。我现在还差一张画廊入场卷。”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充满遗憾。
“b大……”苏慕乔轻声念着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林茜见状，试探地问：“怎么了，姐姐，你是不是也想报b大呀？”
“不是。”苏慕乔淡淡地应了声。
b大太高不可攀了，她根本无法想象。
“我知道姐姐的志愿是a大，”林茜安慰道，“但是a大比b大更难考。姐姐虽然没有爸爸妈妈，可你也不能这么颓废呀，不然你弟弟怎么办呢。”
听到弟弟，苏慕乔眼神暗淡。
林茜握住她的肩膀：“好了，别伤心了。你们兄妹俩的命运早就决定好了，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认命吧。”
“认命？”苏慕乔反问，“我凭什么认命？我不认！”
“姐姐，你怎么还这样固执呀。”林茜苦恼地皱眉，“咱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你看看爸爸的病越来越严重，妈妈又不管公司的事。爷爷奶奶把你当宝贝似的宠着，爸妈却不闻不问。我们家的公司就指望爸爸呢。如果爸爸垮了，我们怎么办呀。”
苏慕乔垂着眸：“我可以赚钱养活你们。”
林茜撇撇嘴：“你赚多少钱呀？”
苏慕乔抬眸，坚定地说：“我可以赚很多钱。”
“真的假的？”林茜半信半疑。
苏慕乔用力捏了捏拳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林茜笑了：“好啦，别闹了，咱们开始复习功课吧。”
她拉起苏慕乔进入考场，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说：“我先给你讲解一遍。”
“嗯。”苏慕乔点点头，目光凝视着书页。
林茜的思绪不由飘飞起来。
十几岁的女孩正处于青春懵懂期，对异性充满憧憬，幻想着谈恋爱结婚之类美好的事情。
苏慕乔是班花，全班男同学争相追逐的对象。
林茜也不例外。
那年，林茜刚上高二，她发现苏慕乔喜欢看书，而且每次她走到苏慕乔的座位旁时，都会被一阵浓郁的墨水味熏醒。
她忍不住偷瞄苏慕乔的课桌，只见她摊放着厚厚的书籍。林茜惊奇地发现，苏慕乔的笔筒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签名笔。
林茜觉得，苏慕乔简直是个书呆子，而她恰巧是另一个书呆子。
那时，苏慕乔的父母工作繁忙，平均三天才能见她一次，她就找借口搬出宿舍陪苏慕乔。
有时候是吃饭，有时候是逛街。
苏慕乔的生活枯燥乏味极了，林茜索性陪她一起看书。
那段时间，苏慕乔总是静静地靠着椅背，看得很投入。而她则专心致志地帮苏慕乔写作业，或者聊聊八卦。
有天中午，两人正讨论绘画技巧和创新，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们：“林茜——”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穿着蓝白条纹衬衣的秦少阳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袋东西，冲两人微笑。
林茜立刻站起来跑过去：“秦学长，什么事啊？”
“这是你的午饭。”秦少阳将午餐袋交到林茜手上，“趁热吃。”
“诶？”林茜眨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啊？”
秦少阳笑吟吟地说：“我怕你中午饿肚子，特意让食堂阿姨做了一份午餐送过来。”
林茜愣了片刻，随即露出甜美的笑靥：“谢谢！”
秦少阳的目光落在苏慕乔身上。
“姐姐，秦学长请我们吃饭哦~”林茜拉扯着苏慕乔的胳膊，“快点过来吧。”
苏慕乔犹豫了一秒钟，跟在林茜后面，坐到秦少阳对面。
“谢谢。”她礼貌地道谢，然后端起自己的饭盒准备开动。
“慕慕。”秦少阳突然唤道。
苏慕乔停住筷子：“嗯？”
秦少阳看着她：“明晚有空吗？”
“呃……”苏慕乔咬住筷子尖儿，有些犹豫。
林茜凑过脑袋：“明晚我们有社团聚会哦，要带家属！”
苏慕乔顿时紧张了：“谁……谁要参加社团？”
秦少阳说：“我们班有几个女生组建了一个‘女团’，明晚在‘红豆咖啡厅’有个聚会，大家约着一起庆祝。”
“哦……”苏慕乔松了口气，脸上浮现一丝羞涩的红晕，“明晚……好像不行……我今天下午要和老师补习。”
秦少阳略显失望地叹息，但很快恢复如初，他朝苏慕乔伸出手：“那下周六吧。”
苏慕乔小心翼翼地问：“下周六……合适吗？”
秦少阳挑了挑唇角：“我们是朋友嘛，我邀请你当然是合适的。”
听他这么说，苏慕乔的心瞬间跳得厉害：“那……下周六我来找你玩。”
“好。”秦少阳笑容温暖。
林茜羡慕地看着苏慕乔，说：“哎，要不是我还有事，肯定要和秦学长约会了！”
“你有什么事啊？”苏慕乔扭头看着林茜，表情纯洁，一双漂亮清澈的瞳仁透着几分迷茫。
林茜笑嘻嘻地凑近她，故弄玄虚地说：“你猜！”
苏慕乔歪头想了想，恍然大悟般睁圆了眼睛，兴奋地看着林茜：“你不会要去约会吧？”
“嘿嘿嘿……”林茜抿着嘴偷乐。
“真棒啊！”苏慕乔抱着林茜，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交到女性朋友，而且还是这么亲密无间的闺蜜。
林茜搂着苏慕乔的脖子，笑眯眯地说：“我已经答应秦学长了，所以明晚不能跟你一块儿去了！你可不许怪我哦！”
苏慕乔连连摇头，说：“不会的。”
**
下午放学，林茜急匆匆地收拾好书包往门外走。
“你干嘛去啊？”苏慕乔喊住她。
林茜转头，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我跟秦学长确定关系了！”
“哇！”苏慕乔瞪大眼睛，欣慰极了，“太棒了！”
“我本来打算下星期再告诉你的，既然你提前知道了，我就先说了哈！”林茜挽住苏慕乔的胳膊，“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林茜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校园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半路，林茜给林爸爸打电话：“喂，爸爸，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我和同学去外面吃。”
“好吧。”林爸爸爽朗的声音传来，“注意安全哦，早点回家。”
挂断电话，林茜笑着对苏慕乔吐舌头：“嘿嘿，我爸爸很开通的。”
苏慕乔笑着摸摸她的头。
林茜拉过苏慕乔的手，说：“等我们毕业后就结婚！”
苏慕乔脸蛋微微一红：“嗯……”
出租车司机问：“小姑娘，我看你年纪也没多大，怎么就想谈婚论嫁了呢？”
林茜撇撇嘴巴，不服气地说：“你懂什么呀？”
司机继续说：“小姑娘，恋爱是要讲究缘分的，强求不来啊……”
“切，谁说的！”林茜反驳，“我就喜欢他！”
苏慕乔听罢，心里涌起淡淡的感动。她侧首望向窗外，不知不觉中，她竟和林茜一起来到了a市最着名的夜店之一——红豆咖啡厅。
红豆咖啡厅位于a市最繁华的商圈区域，门店装潢高雅典型，服务员个个都是精英模样，进出这里的客人，更是非富即贵。林茜带苏慕乔来到二楼的卡座，指着玻璃墙边的一群男孩子说：“喏，看见没有？他们每天都泡在这里，泡妞喝酒，玩得嗨翻天！”
“哇！”苏慕乔赞赏地盯着他们，“好酷哦……”
“是吧！”林茜洋洋得意，拉着苏慕乔就坐，“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认识认识！”
林茜一股脑推荐了五、六个男生。苏慕乔挨个打量过去，其中最惹眼的就是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鸭舌帽的男孩。他的身材高大修长，留海下的眼睛深邃迷人，鼻梁挺直，薄唇轻抿，整个人散发着成熟冷峻的气质，仿佛漫画里走出的男主角一般。他的目光锐利又沉静，让人根本无法捉摸，却莫名的吸引人。
苏慕乔的脸颊忽然热起来，她忍不住捂住脸，喃喃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他叫沈凌霄，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钢琴王子！”林茜骄傲地宣布。
“啊……原来是王子殿下啊！”苏慕乔恍然，“难怪气场这么足……”
林茜笑眯眯地揽住苏慕乔的肩膀：“怎么样？要不要追？”
苏慕乔眨眨眼，说：“不用啦，我……我还小，不考虑那么远的事。”
林茜拍拍胸口：“怕啥！有姐妹在呢！”
苏慕乔被逗笑了：“好啦，别闹。”
“我没闹，我真的认真的！”林茜正经八百地说，“沈学长真的特别优秀啊！”
“……”
苏慕乔默默看了眼沈凌霄的背影，没敢吭声。她知道沈凌霄的优秀，但她并不打算招惹他。
林茜见她不吱声，也只好作罢。
两人刚聊了几句，林茜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茜接起电话：“妈！”
“茜茜……”对面是一个温柔慈祥的中年妇女的声音，“我听说你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林茜叹了口气，说：“是啊。”
对面的妇女问：“怎么了，遇到麻烦事了吗？”
林茜点头：“嗯……妈你别担心，我现在跟同学在一起呢！”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呃……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准备找地方吃饭，等忙完了就回家。”
“这样啊。那你吃饭的时候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哦。”
“我知道。妈，那你先挂了吧。”
挂掉电话，林茜叹了口气，对苏慕乔说：“哎……我妈催我们赶紧回去，咱俩改天再约吧……”
“好啊，没事，你快回家吧。”
林茜站起身来，对苏慕乔摆摆手：“拜拜，有空再联系！”
苏慕乔朝林茜挥挥手，目送她走远。
这时，她旁边一桌的三四个青年围了上来。
“嗨！美女！”为首的青年拿着啤酒瓶晃了晃，嬉皮笑脸地说，“要不要跟哥们喝一杯？”
“谢谢，我不喝酒。”苏慕乔礼貌拒绝。
青年笑得邪恶，伸出手抓住苏慕乔的手臂，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低笑道：“哟，还害羞呢……来，陪哥几个唱k！”
苏慕乔蹙眉，把手抽回来，淡淡道：“请你们放尊重些。”
青年挑衅似的扬了扬手，示威道：“你以为老子会怕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苏慕乔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警惕的视线落在他身后那群人身上。那帮人立刻冲她露出凶狠狰狞的表情。
“呵，你们干嘛吓唬人啊！”林茜从楼梯跑下来，挡在苏慕乔身前，怒瞪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青年上下扫了林茜一番，啧啧两声：“小妞，这么护着她？该不会她是你男朋友吧？”
“胡扯什么！”林茜怒吼道，“她才不是！你们快放开她！否则我报警了！”
为首的青年冷哼一声，不屑道：“小丫头片子还想报警？告诉你，你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个未知数！”
话音落下，几个青年便将林茜和苏慕乔团团包围。
林茜惊恐万状地抱住双臂，躲在苏慕乔身后。
苏慕乔虽然很胆小，可此时她依旧镇定，说：“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青年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小妞，你不是要报警吗？报吧，让警察叔叔来救你们呗！”
林茜哆嗦着掏出手机，刚按亮屏幕，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茜扭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苏……苏……”她结巴地喊，“苏慕乔……”
她看清楚了，来者正是苏慕乔的堂弟苏晨！
“你怎么在这儿？”苏晨皱眉问。
“我……”林茜咬着嘴唇，指着对面一伙青年，“我们在外面玩呢，碰到他们……”
苏晨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滚蛋！”
“靠！你谁呀你？敢让我们滚？”青年嚣张地骂道，“知不知道爷爷们是干什么的？”
“哟，小子，挺狂的！”为首的青年笑嘻嘻地凑到苏晨身旁，“不如咱们比划比划？”
苏晨一拳揍向他的脸颊。青年猝不及防，踉跄着连续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一抬头，牙齿竟松动了好几颗，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出来。
众人都懵逼了。
苏晨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帮青年：“还要跟我比划吗？”
众青年面面相觑，不敢应答，灰溜溜地走了。
“苏晨？”苏慕乔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晨解释说：“我今晚值班。我爸妈都在北京，我就跟着他们来了。”
“你不是说要去外地实习吗？”苏慕乔诧异地问，“实习还没结束吗？”
“已经结束了，就剩下交接工作。”苏晨耸耸肩，“我爸妈说让我多历练一下，所以就带我出来了。”
苏慕乔笑着摇摇头：“你这么聪明，哪需要什么历练……”
“唉，我爸说得对，我还太嫩了，总是被教导主任训，真是丢人！”苏晨无奈苦笑。
“你爸妈说得对。”苏慕乔点点头，附议父母的意见。
“诶？你呢？你怎么也会来夜店？你们学校放假了？”苏晨忽然想起苏慕乔今天是休息日。
苏慕乔摇摇头：“没，是我爸给我介绍了份兼职。”
“原来你也在做兼职啊……”苏晨若有所思，随即又笑了，“你爸肯定也是因为看到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当保洁员，就给你找了份兼职吧？”
苏慕乔笑而不语。
苏晨拍拍她的肩膀：“加油，争取考个研究生！”
“嗯。”苏慕乔微笑着点点头。
“我先走啦！待会儿我爸妈找不着我要生气了！”苏晨说完转身离开。
苏慕乔目送他离开，然后回过神来——林茜还站在她面前，愣愣的发傻。
“怎么了？”苏慕乔问。
林茜盯着苏晨离开的方向，怔怔道：“那个帅哥是你哥吗？”
苏慕乔说：“是堂哥。”
“他是你哥啊……难怪他会替你出头。”林茜感慨，“他是学霸，成绩好，长得帅……简直是完美男神的典范！”
“他叫苏晨？”苏慕乔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你不是说你是a市人吗？a市离s城很远啊。”
林茜眨眨眼睛，狡黠道：“因为……我是s大毕业的。”
苏慕乔：“……”
**
夜店的喧闹声渐行渐远。
林茜终于缓过劲儿，拉着苏慕乔往洗手间里跑，边跑边说：“赶紧补妆，再补补衣服！我看看……哎呀，这衣服沾染了不少脏东西……”
苏慕乔心想，幸亏她穿的是白色衬衫、牛仔裤、帆布鞋，而且这套衣服并非名牌货，只花了二三百块钱，要不然……真的糗大了！
她本打算进卫生间整理仪容，可惜洗手池边的镜子碎了，水槽里也全是红色、绿色、黄色液体，根本看不清楚。
林茜焦急万分，“哎呀，现在怎么办呀？”
“先出去吧。”苏慕乔提醒她，“等会儿他们追上来就糟糕了。”
“哦哦……”林茜点点头，拉着苏慕乔飞速逃离洗手间。
回到座位的时候，她才发觉那帮青年仍旧坐在沙发上，一副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她吓得腿软。
“喂，你们到底想怎样？”林茜壮着胆子质问。
其中一个青年阴险地笑道：“别紧张，哥几个只是图个乐呵，不会伤害你们的。乖乖坐下，陪我们兄弟喝酒，我们保证你们安全。”
林茜咽咽口水：“可是，我已经陪你们喝了两杯了啊！”
“两杯能算什么？我们兄弟最喜欢的是三杯！”
“……那，那就三杯。”
青年立刻招呼服务员拿酒过来，林茜和苏慕乔各自端起一杯酒。
林茜忐忑地问：“你们要怎么‘三杯’？”
“你管我们怎么‘三杯’？喝就是了！”青年瞪她一眼，催促道。
林茜闭上眼，硬着头皮把酒一饮而尽。
苏慕乔则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林茜担忧地瞥了苏慕乔一眼，心想苏慕乔酒量应该还可以。
果然，一轮敬酒过后，青年们都有些醉醺醺的了，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不断劝酒、威胁林茜。
“来，继续喝！”青年将空酒瓶推向她。
“不能再喝了！”林茜拒绝，“我……”
“啪”的一声脆响，青年猛地拍桌：“别特么装蒜，老子告诉你，你今晚不把我们伺候爽了，谁也甭想走！”
林茜吓得瑟缩一下，却没有妥协，鼓足勇气道：“你们要是再乱来，信不信我……我……我叫我家人收拾你们！”
“你家人？你家人在哪里？”
林茜慌忙四处搜寻，却发现周围的包厢灯光昏暗，根本瞧不清楚。她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探性地说道：“你们听好了，我家人是s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你们敢惹我，他们一定饶不了你们！”
“哈哈哈……”包厢内传出哄堂大笑，“小姑娘，你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林茜紧张道。
青年戏谑笑道：“你不是说你家人是法律系的吗？法律系学生都是文化人，怎么也得懂点法律规则吧？”
“什么法律规则？”林茜茫然道。
青年道：“法律规则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林茜：“……”
这帮家伙居然公然藐视法律，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不要欺负人！”林茜义正辞严地斥责道。
“我们欺负谁了？”青年冷哼，“这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弱者注定卑躬屈膝！”
青年说着就抓住林茜，将林茜拽倒在沙发上，林茜拼命挣扎，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力气怎敌对方？
苏慕乔冲了上来，抱住青年的胳膊，怒吼道：“快放开她！”
青年抬脚踹翻苏慕乔，苏慕乔跌坐在地上，捂着腹部痛苦呻吟。
“滚！否则连你一起揍！”青年凶恶地指着苏慕乔威胁道。
苏慕乔咬牙切齿，双拳握得死紧，忍耐片刻，终于忍无可忍扑向青年！
“啊！臭流氓！”林茜尖锐喊道，惊恐地躲在角落里。
苏慕乔一记重拳砸在青年脸上，青年被击退半步，愤怒地挥舞拳头攻向苏慕乔，苏慕乔毫无畏惧地迎战！
“砰砰砰砰砰！”
两个同龄人在狭窄的包房内打得激烈。
另外四人见势不妙，纷纷抄起啤酒瓶或酒瓶碎片，朝苏慕乔扑过来，准备用武器解决这场危机。
林茜见状更加害怕了，不断地喃喃道：“救命！快报警！求求你们了……”
她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单独在这种环境下待着，如何抵挡五个凶悍的男人？
“嘭！”
又一次交锋，青年趁机揪住苏慕乔的领口，狠狠甩出去，苏慕乔撞到旁边墙壁，滑落下来趴在地上，嘴巴溢出鲜血。
另外几个青年也冲了过去，对苏慕乔拳打脚踢，一番毒打后，几人才罢休。
林茜哭喊着从角落爬出来扶起苏慕乔，关切道：“慕乔姐姐，你没事吧？你们怎么能随便动手呢？太坏了……”
苏慕乔擦掉嘴角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别管我，你快走。”
“可是你受伤了！”林茜哭腔道。
苏慕乔深吸一口气，“没事，我能坚持！”
她虽然比林茜早几岁入行，但是因为长期缺乏锻炼身体素质很差，所以林茜平日里总是让着她，这也导致苏慕乔越来越骄傲自满。
刚才跟青年交手的过程中，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手退步了许多，而且，她隐约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股味道令她毛骨悚然！
她的目光扫了扫屋内，发现角落的垃圾桶里有一支烟灰缸，她悄然捡起来，藏到背后。
青年看着狼狈的苏慕乔，嘲弄道：“哟，挺能打的嘛，我看你还能撑几分钟？”说完，他又扬手朝苏慕乔招呼过来。
“小心啊！”林茜吓得失声尖叫，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耳朵。
就在青年的拳头即将触及苏慕乔面门之际，她突然出掌，一手扣住青年的右臂，另一只手按住青年的左臂，将他制伏！
青年猝不及防之下吃疼，松开林茜。林茜立刻跑进卫生间锁上了门。
苏慕乔趁机夺过一个青年的铁棍，挥舞了两下，趁着青年闪避的时候冲了上去。青年一个踉跄摔倒在沙发上，苏慕乔顺势压在他身上，举起棍子敲下去，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肩膀上！
“啊！”青年惨嚎一声，顿时鼻涕横流。
苏慕乔趁热打铁地抡起铁棍狠狠往青年身上招呼：“让你欺负人！打死你！打死你！”
“呜……嗷呜……”
包厢内响起杀猪般的哀号声和求饶声，林茜吓呆了，愣怔片刻后，她拿起座机电话拨通110.
“喂？120吗？我是xx餐厅，请马上派救护车过来！这里……”
“啊……救命……救命……”
……
苏慕乔的父母在市医院工作，苏慕乔经常会到医院看望爷爷奶奶和爸妈，因此她的父母都认识她。
苏慕乔一路畅通地赶到医院，找到病房号，敲了三下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
“爸、妈！”
病床前的椅子上坐着两名衣冠笔挺的中年男子，他们是苏慕乔的父亲和母亲，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神色凝重，似乎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
苏慕乔走过去：“爸、妈，我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
二人齐刷刷转身，看见女儿憔悴苍白的面孔，皆露出担忧之色。
“慕乔，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苏母急问道。
“慕乔，你先坐下，慢慢说。”
苏慕乔依言坐下，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当提到那个叫青哥的青年时，她的眼眶红了，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哽咽道：“我……对不起……”
她原本只是来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却万万想不到会碰到青哥等几个小混混。青哥等人仗着人多势众，非逼迫林茜陪他们喝酒，最后还把林茜灌醉带走。
苏母叹息一声，安慰女儿道：“这件事怪不得你。你不知道，那个青哥已经纠缠林茜好久了，每天送花送礼物，还请林茜吃饭，我和你爸劝都劝不听。今天他们应该只是想教训一下你而已，没有恶意的……”
苏慕乔擦了擦泪珠：“嗯，谢谢妈。”
苏慕乔的父亲沉默良久，缓缓道：“慕乔，这个社会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美好，我们只希望你能够善待自己。”
苏慕乔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苏父叹息一声，继续道：“你现在成绩还行，学业很轻松，可是以你的成绩，想考上大学难度很大，我和你妈都没读过大学，所以对这些都不懂，你一直很努力，但是你毕竟是女孩子，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养活自己。”
“我知道。”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既然你不愿意留校，那就找个工作吧，至少比你在夜店打工好多了。我们给你找的这个工作，工资高不说，薪酬也合适。”
苏慕乔迟疑道：“工作……”
“慕乔……”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