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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小侯爷为什么腰更软?(1 / 2)

也许沈君霆自己意识到了,越是封闭,越容易走火入魔,精神崩溃。

记忆混乱他不能控制,但恐惧需得克服。

他还有要保护的人。

沈君曦听后却抓过沈君霆的手腕,为他细细探脉。

哥哥是断损了三焦经导致的神经失常。

三焦经脉起于手上无名指端的“关冲穴“,止于眼角处的“丝竹空穴”,这一脉共23穴。

那时候哥哥抱着她的脑袋,在整条手臂被砸伤烧焦的情况下,强行运内力击碎坍塌的梁柱。

重伤下运行内力,全脉俱毁,现在能清醒到这个程度,令她诧异。

她都害怕是回光返照。

“没事的。”

沈君霆坦然地拍了拍她的手,

“等哥哥好了,定不让阿曦再受苦,我家阿曦这辈子连吃药都吃不得苦的。”

像是又像是想到什么,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神态归于宁静。

“哥哥知我脾性不好,别提吃苦了,连气都受不了,这几个月来我揍了不少贵公子,以至于不少人都说镇国府小侯爷嚣张纨绔,不是个东西。”

沈君霆薄唇轻抿,神态冷寒几分,

“天下任谁没资格说你,任谁都不得欺你,待哥哥好了,将他们的舌头悉数断了。”

……

沈君曦哑然。

哥哥看似温和,但脾性不算好。

他那玄知公子的名号后,还跟着另一个名号:

毒公子。

他研制出毒比苏天雪那些惊悚千倍。

她床头那瓶能够瞬间融化人骨血的“噬骨粉”就是哥哥研制出来的。

然“噬骨粉”也仅仅是为数不多,哥哥同意她拿去玩儿的“小儿科”。

……

亥时,天完全黑了,

熙熙攘攘的街市下起雪,飘飘渺渺的雪花仿佛扑火的飞蛾般从无尽夜幕落下。

寒凉的气息深入心肺。

沈君曦走在沈君霆身侧,感觉哥哥一路上安静古怪,问道,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二百一十九天实在太久,眼瞎心不能盲,兴许多听听人的声音,渐渐也能分辨男女老少,来历身份。”

话是这么说,他的身体却一直防备紧绷着。

他将沈君曦的手捏得很紧,掌心溢出了许多汗。

正常人怎么会懂身前和身后都是未知恐怖。

瞎子,不敢大步行走,日日不能苏醒。

瞎了还丧失内力的人,身处喧嚣人潮,心如何能安?

没过了一会儿。

“咳咳,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沈君曦适时开口,她想哥哥能尽快好,但也不想他强迫自己。

见他稍稍好转,她已经够开心。

沈君霆淡淡的“嗯”了一声,却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两人从后门小巷回藏娇楼后院。

窄狭巷子被寒风灌得阴冷。

巷头巷尾处都倒着几个醉酒的地痞,见他们走进巷子,地痞们会意,立刻前后围堵,他们举着寒光闪现的匕首威胁道,

“麻溜交出钱财,饶你们不死!”

另一个衣衫褴褛的黑脸地痞眼睛迷离,搓了搓下巴,指着沈君曦,

“你小子长得真不赖啊,这身衣裳也该值得不少钱~给爷脱了!”

沈君霆闻着熏人恶臭的酒气,眉头紧蹙,

“不轨恶徒不能轻饶,阿曦用噬骨粉惩治他们可好?”

沈君曦扫了眼围在自己前后的无赖,眸光微凝,不等她犹豫,黑脸地痞就朝她伸出了手,

“死瞎子磨磨唧唧说什么鬼话,把银子拿来!”

沈君曦一脚将黑脸地痞踹翻,其余地痞见她敢反抗,一股脑地举着匕首朝她刺了过来。

她手腕翻转,夺刀割喉。

刀弧划出完美的半圆,喷溅的滚烫血水呈现扇面状撒开。

刺目骇人鲜血骤然喷洒在青石墙上!

她这一刀收割两人性命实在狠绝,剩下一人转身尖叫着就跑。

沈君曦掂量了下刀柄,抬手甩出,“噗嗤”一声。

锋利的匕首精准掷入那人后颅,那人顿时跪在地上,淋漓鲜血自他七窍流出。

“阿曦…………”

沈君霆竟有些委屈唤她,杀之无痛,便就是轻饶了。

他的妹妹始就是心软善良。

沈君曦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重新牵起沈君霆的手,温顺回道,

“时候不早了,不想多做纠缠,再者,那毒如今我都舍不得用,当宝贝存着,不得便宜他们。”

沈君霆听后,薄唇边泛起笑意,

“听你的,等哥哥将珑灵蛇调教出来,谁再欺负你,你便让它咬谁。”

沈君曦无奈,她看着还像是需要毒蛇保护的小孩子的吗?

哥哥的性子亦正亦邪,说他恶,他时常会分文不取地为意外中毒的病人研究解药,跟开善堂的活菩萨似的。

说他善,他睚眦必报,手段过于狠戾。

沈君曦是没意识到,她跟沈君霆一母双胞,完全是一个德行。

只是她从小到大被呵护着长大,稍稍好些罢了。

回到后院,沈君曦打了水,为沈君霆细细擦拭脸颊和手掌。

沈君霆能清晰摸到自己皮肤上恐怖骇人的瘢痕。

他会畏惧旁人看见,但他与妹妹生来就心连着心,便是全身溃烂也不畏她看,只怕她心疼爱哭。

不过他能感觉到,妹妹忽然稳重很多,沉默了很多。

等帮沈君霆收拾妥当,守着他安然入睡,已然深夜。

临走时,沈君曦将染血的衣裳换了,交代侍卫将巷子里的尸体收拾干净,以后将暗巷也纳入看守范围。

……

回书院的路上。

因为夜深下雪,路上行人很少。

整条大街显得寒冷寂缪,可沈小北的心却是热闹火热。

“家主,箬竹姑娘还会做糕点!她让我给主子带了不少!”

“还有,还有,玉姨说,箬竹姑娘唱曲儿可好听了!”

“家主,你听过没?”

“啊,家主,你去后院那么久,是看风寒吗?”

以上,沈君曦全部敷衍地用“嗯”回复。

懵懂少年透明宛若水晶,可以轻易交托一颗心。

沈小北这一见钟情的喜欢就是典型例子。

第二日。

沈君曦因为夜里吹多了冷风,睡得又晚,循环反复地做着梦,直到日晒三竿都没有醒的迹象。

萧宸中午放了课,担心她不吃伤胃,悄然推开她的房门,想叫醒她吃些东西。

见到挂在横架上的冥色衣裳,他蓦然愣住。

沈君曦昨晚的出门时穿的分明是鲜艳的交领红裳。

他不动声色地退去出去,问向在院外练武的沈小北,

“小北,你可还记得昨晚小侯爷昨夜回来时衣裳是什么颜色?”

沈小北带劲儿地挥舞着拳头,回道,

“这谁记得,好像是白色、紫色的吧!家主喜欢亮色!”

…………

“冥色暗绣菊纹的衣裳,看着略大。”

凌墨站在廊道尽头,开口朝萧宸回道。

昨日他得知长青都被沈君曦派出去办事,深深的明白他快被抛弃了,主子指不定就不要他了

这会儿心里又急又苦,顾不得讨厌不讨厌萧宸,且暗自发誓不再与萧宸作对。

萧宸意外地看他一眼,

“多谢凌护卫告知。”

沈小北纳闷地望着这两人,双目迷茫,

“家主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也需要记录?”

……

没一会儿,萧宸端着银耳羹走进屋内,朝着浅睡的沈君曦走去。

沈君曦身体被雕花木窗投进来的纵横交错的光影遮掩着,侧身蜷缩的模样好似被分割得支离破碎。

她睡得不安稳,鸦羽般的长眉紧紧蹙在一起,像是又被噩梦纠缠住了。

萧宸犹豫着,方蹲在她跟前,衣服摩擦发出些许声音就猛然将她惊醒。

几乎瞬间,他被她抬手狠狠掐住脖颈。

碗被打翻,温热的银耳羹悉数洒在她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