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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扭曲奢求,因为知道被她吻的感觉(1 / 2)

除此中央稍大的那颗外,其余白玉菩提子内部皆为一朵朵造型古朴的镂空莲雕。

算上佛陀座下那一朵。

一共十八朵。

莲座十八意为:佛的智慧与慈悲。

“刚刚还深知佛理,现在连这尊佛都不认识了?”

“这是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药师佛,保佑你康健活着,好为小爷多干点儿活。”

别的佛沈君曦也不认识。

但隐谷人人都拜药师佛,她跟着拜得多了,也就熟悉了。

她语气痞里痞气,吊儿郎当,却不想萧宸却认真的蹲到她跟前,眉眼舒展,笑望着她,

“拿着这串佛珠,忽然开始怕死了,也不知道这幅药能我续命多久,但我活一日就希望能被小侯爷罩着一日。”

一双墨玉般眸里满满印着她的脸。

一笑之下展若春花,阳光普照,这抹笑意晃然烫过沈君曦的眼睛。

似乎,自从她不许他跪,他便蹲着了。

沈君曦低头看他,眸光微深,意味深长道,

“虽然小爷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你上了小爷这条船就别轻易下,因为你活着一日,小爷还就会罩着你一日。”

“小侯爷这条船虽然大,人多又拥挤,但萧宸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别无多求。”

他的眼中不仅仅有盛满银河的温柔,更有待她清澈如故的忠心。

听他这么说,沈君曦捏紧几分手中汤勺。

她第一次,极度渴望救活一个人。

“你的位置?有,先帮小爷写封战报,你那字有点儿金戈铁马交锋的意思,刻意的话,说不准能模仿出爷爷的字。”

她将桌上沈昊山写的信递给萧宸,很是嚣张的挑了下眉。

假传战报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但沈君曦说起来轻飘飘的。

萧宸更是微笑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于是,沈君曦起身将萧宸蹲从地上拉起来,让他坐在黄梨花椅子上。

她站着一旁看他提笔尝试临摹。

可是她靠的实在是太近了,两人身上的药香交缠萦绕。

这令萧宸脸庞发热,忍不住想屏息,喉结难以控制的微微滚动,耳根渐渐灼烫。

沈君曦注视着他因为紧张而僵硬的手指,出声安抚道,

“你不用紧张,出了事有小爷担着,只是那笔银子无论如何都得让他们吐出来。”

萧宸忽然侧过脸,鼻尖蓦然擦过她的脸颊,一瞬温腻的触感格外惊心,他开口道,

“并非担心那些,我能不能先回屋拿我的毛笔?”

沈君曦回以他略略疑惑的眼神。

“小侯爷的笔该是秋兔紫毫,硬毫性刚,写出来的字锋利劲峭。

可你看老将军信上的字,因为毫毛磨损,多处都稍有秃锋。”

萧宸指着那个“曦”字,最后“戈”的末笔是秃散些。

“再看看这些地方。”

见沈君曦在看,他连续又指了好几处。

他的手骨修长,洁净,指甲圆弧修整的平滑,在纸上微微用力就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煞是好看。

“原看着只像随性草率,你倒是心细,不用你去了,小爷为你跑腿。”

沈君曦顿觉有理夸曦句,直起腰的时候目光还落在他手上。

她走后,萧宸缓缓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平复呼吸。

无端情愫在蠢蠢欲动,蛊惑着他设法靠近她。

欲念像摸不着的空气在周围荡漾。

他努力的把它们藏在胸膛,胸膛里却阵阵灼烫,难以启齿荒唐在里面燃烧撞击。

萧宸捏紧了那串佛珠,低头将薄唇贴在温润的菩提珠面上。

像是在祈求灵台清明。

亦或者他在祈求沈君曦什么时候能糊涂一些。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断袖,她待他,再也不似往日放肆了。

沈君曦走进西边厢房。

外面飞着雪,西厢没有地龙,怪冷的,萧宸的屋子里一如既往的简洁。

她走到桌前拿起他桌上的笔看了下。

他用的就是书院里分发的普通狼毫。

因为每日写字好几个时辰,那抄写都一叠一叠地堆在案上,所以,他的笔,笔尖毫毛的确磨损了不少。

果然,工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

沈君曦出门的时候转身看了眼萧宸的床。

淡青色的棉被也是书院统一发的,只是他用来枕头的是她那件御寒的白狐大氅。

这让沈君曦微微蹙眉。

倒不是稀罕衣裳,她自从秋天时抵达京城,沈昊山就让府中的老练绣娘拿出历年来皇帝赏的、将军们攒好料子一件件为她做冬衣。

她的衣裳算是比京中任何一位贵女都多些。

因为秦箬竹的伤还没恢复好,她左右没有丫鬟伺候,披风之类的厚重外衣是穿哪儿丢哪儿,她也不心疼。

沈君曦只是觉着,萧宸这人有厚实外裳不穿拿来做枕头,实在是……笨兮兮的。

但想想,萧宸这人低调,但这件大氅属实是奢丽高调了些,有机会给他做几件合身的吧。

回到屋内,沈君曦将笔丢在桌上,随口说道,

“你以后记得多穿些,不能乱脱外衣,你下午就是因为穿少了导致的四肢血流不畅,僵硬了。”

萧宸正专注的按照沈君曦的吩咐在临摹,仅是“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沈君曦站着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困。

她拿起桌上的小块墨玉以及一把小刻刀,懒懒说道,

“你先写着,能写出来的时候叫小爷。”

“好。”

萧宸没有抬眼的应下,想临摹出一个人的字迹。

尤其是那个人没写过的字,书法比那个人高只能达到意像,细细去揣摩,不断练习比画才能达到形象。

两者合一,方得以假乱真。

沈君曦斜倚在软塌上,原以为还能撑一会儿,但是软塌比椅子舒服太多了。

不过半个时辰,她眼皮子止不住的打架,没会儿,被雕琢成半圆球的墨玉轻轻地滚落在地上。

她的胳膊垂在软塌边缘,沉沉的睡着了。

屋内的红烛燃了很久,快要烧尽时,萧宸起身换了一根,这才敢站在桌边看她。

窗外风雪呼啸,而屋内实在是太安静了。

萧宸拿了条薄被轻轻靠近她,离得近了,听她浅缓的呼吸声都产生了紧张紊乱的心跳。

塌上的沈君曦垂着脑袋,侧脸难得的恬静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