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将军你刚才说,大战在即,谈什么儿女私情?”
李丝絮眼眸清澈透亮看向他。
他唇角不着痕迹扬了扬:“小神医说是等回了灵州,给末将牵线,此战大捷,临淮是该娶亲了。”
眼前的人,还是那个苦口婆心教她,男女授受不亲的人么?
将娶亲什么的说得这么顺口,好不要脸!
李丝絮刹那间表情皲裂,很快神色恢复如初给他一个灿笑:“好啊,阿絮盼着小将军凯旋。”
得到了李丝絮的回应,李临淮这才跟着他父亲李楷洛离开,一路进了主帅帐营。
与他预料的一样,果然在他和王忠嗣深入吐蕃石堡城打探消息时,河西和陇右的节度使已经赶到了。
李临淮随他父亲李楷洛一踏入帐营,安信王李祎招呼道:“快过来,忠嗣刚刚说,石堡城一带近来防卫松懈,本王还要听听你的意见。”
“石堡城的防卫,的确如忠嗣兄所言。”
安信王做了一个不必拘礼的手势,李临淮也就落落大方上前,指着地图上他和王忠嗣走过的路线侃侃而谈。
“从朔方军驻扎在洮州这半月以来,末将和忠嗣兄扮作吐蕃人,从这儿一路纵马往吐蕃腹地深入,一直到了石堡城的闹市。”
“不管是游牧的部族,还是茶楼酒馆里聊天的士兵,都以为我朝驻兵洮州,只是为了震慑吐蕃来年春暖花开后再犯我大唐边境。”
李临淮十分笃定:“没人以为,我大唐要出兵攻打吐蕃,末将以为这是个机会。”
“对啊,末将也以为如此!”
王忠嗣激动的接话:“吐蕃都以为我大唐不会趁着寒潮时出兵,若我军反其道而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此战必定大捷。”
“更何况,末将和李临淮回来时,因为天寒地冻,河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层,不如我军趁着河上结冰长驱直入,一举逼进石堡城。”
王忠嗣分析:“石堡城本就为我朝所有,被吐蕃占有后,河西、陇右时常遭受侵扰,若不能夺下石堡城,变被动为主动,待天气暖和了吐蕃还能越过黄河烧杀抢掠我边境州府。”
王忠嗣说得激慨昂扬!
河西节度使却摇了摇头:“忠嗣你还是太过冒进了,跟你父亲当年的性子一样。”
“正是因为石堡城是一处战略要地,大唐若派兵深入,吐蕃必定调动兵力严防死守,要夺取石堡城,得付出巨大的代价,还不知最后成败如何?”
“石堡城久攻不下,必定惹恼吐蕃。”
河西节度使指着地图上比划:“吐蕃可以从此处出兵,直取我军帐营,那时候不但洮州危矣,与洮州离得近的秦州、兰州和鄯州也将遭受重创。”
洮州背后是整个河西,若洮州一旦失守,河西数处州府皆会沦陷,河西节度使如此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安信王李祎于是看向了陇右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