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母妃啊,他竟说自己在挑唆他和那个小崽子的感情?
真是可笑!
难道身为他的母妃,在他心里,自己还不及甘露殿一个半大的孩子吗?
太子到底是被什么迷晕了头?
淑妃气得一身发颤,实在没办法再和颜悦色跟他聊下去。
“你,你……本宫都是为你着想,你竟如此不识好歹?一直将废后被打入冷宫一事,怪罪到本宫头上?”
“是本宫让他将刻有你父皇名讳的霹雳木佩戴在身上的吗?”
“本宫看你都忘了自己从哪儿来,不是本宫十月怀胎生下你,处处为你谋划,难道会有你如今太子的身份?”
看太子还是一副不为所动,铁了心要与她反目的样子。
淑妃气得快疯过去了:“不管你恨本宫也好,怨本宫也好,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你好,路已经为你铺平了,怎么走下去,你好自为之!”
因为皇后被打入冷宫,与太子形同水火的淑妃,觉得自己再也聊不下去了。
一甩袖,带着寒香和随行的太监离开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触上薛锈担忧的眼神,太子叹了一口气。
“其实本宫知道,皇妹撺掇父皇将清皇弟接回宫中,正是为了挑拨本宫母妃与武充媛反目。”
太子一针见血道:“武充媛像一条滑溜的泥鳅,总是隐在暗处,让皇妹想朝她下手,一时也抓不到她的把柄,因此皇妹才会用清皇弟回宫这一招,让本宫母妃将武充媛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毕竟清皇弟若一直养在王伯府上,对本宫不会有什么威胁。”
“但他被接进宫来,凭着父皇对武充媛的宠爱,一切就难说了!”
太子告诉薛锈:“武充媛的把柄很难抓到手,但本宫母妃却是最了解她的人,让母妃忌惮武充媛,对付她,比皇妹自己出手来得省力。”
“然后武充媛也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将清皇弟接进宫后,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母妃处处压制算计她。”
“皇妹这一招,的确是四两拨千金,能让她们两个咬起来,彻底反目,也没有再给本宫留有余地。”
太子反问薛锈:“但本宫能怨她吗?她已经看在本宫的份上多次手下留情了,皇妹为了母后很有勇气,而本宫虽对母后有孺慕之情,身在太子之位,却要瞻前顾后,什么也不敢做。”
“本宫终究将太子之位看得太重了,害怕自己从高处摔下来,本宫有多佩服皇妹的勇气,便有多恨自己的懦弱。”
身为挚友的薛锈,觉得太子其实有些可怜。
他安抚道:“太子殿下!”
“不用宽慰本宫,母妃要不是太有野心,也不会马上中了皇妹的算计,纵然本宫给她分析利弊,她还是会忌惮武充媛,拼得头破血流。”
“还有,武充媛也绝不会将清皇弟如愿接进宫便罢手。”
从冰井台上,居高临下看着今日东内苑的盛景,太子告诉薛锈:“皇妹曾告诉过本宫,当初三皇弟参与牛痘术一事,还有去岁赏荷宴,有人扮作你的样子,故意挑起皇妹对本宫的误会。”
还有这种事情?
薛锈大为震惊!
太子点点头,意思是就是他猜的那样。
“假意归顺于本宫母妃的武充媛,其实早有成算,所谋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