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李丝絮担心,王梓青还特意补充一句。
“不会真要了他的命,就是让他浑身痛痒难受,度日如年。”
王梓青温声宽慰她:“梓青和师父添的那点东西,做得极为隐晦,就算王爷拿了药包给宫外的大夫们看,也查不出什么端倪。”
李丝絮信了!
以他王叔的性子,若是能抓到她师父师兄下药的把柄,早呈到父皇面前去了。
一定是他拿药包给宫外大夫们看过,又找不出什么问题,才会跑来太医院胡闹。
结果,连杜太医甄太医也不吃他这一套。
她师兄明明是个大人了,偏眼神很是无辜,对上一双像是洒满了夜空中星光的眼眸,李丝絮又如何说得出责备的话?
再说,比起她没良心的王叔,师父师兄才是她最亲的人。
他们替自己出气的方式,还真是又直接又好笑。
李丝絮笑了:“师兄学坏了,真担心丝丝的王叔呢!”
王梓青知道她在说反话,一副拿她无奈的样子。
李丝絮绽放一个大大的笑颜:“有点坏的师兄,丝丝很喜欢……”
得知事与愿违,张垍竟中了探花郎,月儿不肯去曲江宴。
等到了上巳节那天,李丝絮带着遥遥和柳云莺上了出宫的马车,却见到了早早等在马车里的月公主。
对上李丝絮似笑非笑的眼神,月儿别扭的解释:“月儿本不想去的,但母妃和三哥都说,能和丝丝妹妹出宫游玩的机会难得。”
“当真如此吗?”
李丝絮凑近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说吧,月姐姐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月儿看一眼柳云莺和遥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遥遥识趣的将耳朵捂起来:“奴婢什么都听不到,奴婢耳聋。”
月儿看向柳云莺!
柳云莺心里暗骂一句幼稚,牵了牵嘴角:“云莺在外边候着,看看昌公主可来了!”
柳云莺飞身纵下马车后,月儿这才肯说了。
“丝丝妹妹是知道的,母妃本就觉得张垍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如今他金榜题名高中,一跃成了探花郎,母妃更是觉得这门亲事极好,让月儿跟着皇后娘娘同游曲江宴,好一睹探花郎的风采。”
月儿一脸苦恼:“母妃如此也罢了,三哥竟也一反常态,上回穆姐姐婚宴那晚,张垍被逼得求娶月儿,三哥还骂张家父子狡猾,这回听到张垍中了探花郎,竟夸他有才学。”
“你说,不就考中一个探花郎吗?怎么连三哥也对他改观了呢?”
“本来月儿想借口不去这个曲江宴,后来一想,母妃和三哥都觉得张垍此人不错,那月儿越是躲着藏着,倒显得自己怕他一样。”
月儿斗志昂扬道:“月儿听昌姐姐说,每年的曲江宴,新科进士不仅身穿盛装,带着仆人骑高头大马出席,甚至为了彰显尊贵,还会带着名妓伴游。”
“张尚书为人风流,也常附庸风雅押妓,甚至写过董氏娇饶性,多为窈窕名,人随秋月落,韵入捣衣声这样的诗句悼念一位姓董的名妓,张尚书如此,那他儿子张垍也不遑多让,今日游曲江宴,他身边必定有名妓相伴。”
月儿笑得像只小狐狸:“母妃和三哥是疼月儿的,若张垍在曲江宴上闹得不成样子,那就算再满意这门亲事,婚约又没定下来,可以不做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