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吉安已经没脸活下去了!”
去了曲水流觞宴回来的吉安,在含冰殿哭得肝肠寸断。
知道了吉安干过什么蠢事,武婕妤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疼。
吉安和淑妃合谋算计十公主不成,结果反而要她来收拾残局?
“你怎么会这么糊涂?”
看着哭成泪人的吉安,武婕妤沉声道:“本宫数次提醒你,在宫内行事不可莽撞,要谋定而后动,你为何沉不住气?”
“哪儿是吉安沉不住气,是那个小贱人太可恶了,处处抢吉安的风头,跟吉安作对。”
吉安县主举着自己被剔指甲的手跟武婕妤哭诉:“娘娘看,她拿匕首割吉安的指甲,都拔了,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她呜呜咽咽的告状,武婕妤一阵心烦!
若她是吉安这个性子,在宫里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但毕竟清儿还寄养在宁王府,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得温声哄道:“好了好了,等陛下来了,本宫想想办法。”
“好,娘娘一定要替吉安做主。”
吉安县主哭得抽抽搭搭:“娘娘要告诉皇叔,十公主是如何欺负吉安的,她害了吉安的清白……”
吉安县主哭得起劲,宫女带着兴庆殿当差的小公公进殿了。
小公公瞥了一眼吉安,朝武婕妤见礼:“这是圣上要奴才送来给娘娘的茱萸。”
玄宗每年登高都会来含冰殿给她送一串茱萸,说让他的熙儿沾沾阳气,活到长命百岁,陪着他见证大唐盛世繁华。
就算要去皇后宫里,再忙皇上也会来含冰殿略坐一坐。
武婕妤敛下眸中那抹失落,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一捧茱萸:“替本宫好好谢谢皇上,就说本宫很感激他送来的茱萸。”
“对了!”
武婕妤柔声问:“皇上可是去了皇后娘娘那儿?”
“皇上回了御书房。”
到底是杨公公训练出来的人,小太监滴水不漏道:“若是娘娘没有别的差遣,奴才先回兴庆殿当差。”
“有劳公公跑这一趟。”
武婕妤客气有礼命贴身宫女将小太监送走了,吉安县主还闹着要她帮忙去御书房告状,武婕妤沉下了脸色。
十公主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这个蠢货竟还看不清风向,要一头撞上去。
事涉马上要出宫尚亲的穆公主,真以为仗着宁王府,陛下能给她几分脸?
当今圣上的确兄友弟恭,但兄弟和睦的背后,谁能说清是不是用来稳固朝政,解决后顾之忧的手段。
“先别哭了,你皇叔向来不喜人哭哭啼啼。”
武婕妤扶她起身:“本宫让人给你换身干爽衣裳,洗漱更衣后,再到你皇叔面前澄清冤屈。”
武婕妤答应替她做主,看到一丝曙光的吉安,忙配合的跟着宫女下去洗漱更衣了。
吉安一走,武婕妤的贴身宫女恪儿忍不住问:“娘娘当真要带吉安县主去见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