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了!”
玄皇子还有顾虑:“话本子毕竟在他手上搁了那么久,我担心张家拿那几册话本子做文章。”
李丝絮跟他皇兄细细聊过后,才知道传到张小公子手上的话本子,只是开头编的那几册。
如此,她心里有数了!
“丝丝以为,事情就此揭过,皇兄好好在崇文馆读书做文章,且宽心。”
李丝絮宽慰道:“丝丝听过有句俗语,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居心叵测的贼子非要算计人,那不止是鹦鹉和话本子,什么都能用来当做算计人的利器。”
“既如此,过于费神大可不必,阴谋诡计在坦荡无私面前,不值一提。”
李丝絮跟他分析了,上次那只鹦鹉差点闯下滔天大祸,但她手上握着王元宝烧制出来的琉璃器,因此本来对方用鹦鹉布局,看着万无一失。
最后仍是一败涂地!
“在丝丝拿出的琉璃器面前,用来逗趣解闷子的鹦鹉,父皇连看也懒得看一眼。”
被李丝絮一番安抚,玄皇子如醍醐灌顶:“研制疟疾药,是有利于社稷的大事,皇妹的意思是不用去管暗流涌动,等疟疾药研制出来,阴谋诡计便不堪一击。”
“正是如此!”
她甜笑:“皇兄真是天资聪颖,一点就通。”
李丝絮又捻了一块清香的桂花糕小口小口咬着,她坐在游廊长椅上,穿着花绣鞋的小脚一翘一翘的摆,很是惬意自在。
她在临华殿的游廊屋檐下,跟她皇兄聊了好一会儿,聊完话本子的事儿,又聊起了崇文馆的学业,还有同窗之前相处的趣事儿。
等离开临华殿时,天色不早了!
她迈着小短腿一跨出临华殿,小脸就垮下来,与先前在游廊长椅上跟玄皇子说话时完全不同了。
可以说是两副面孔。
这会儿在无人僻静的地方,她脸色很凝重。
“公主!”
李临淮喊她一声,从凉亭竹丛后闪身出来:“臣会派人盯着张府的动静,公主不必忧心。”
李丝絮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安稳了些。
她转过身道:“大人知道丝丝在想什么?”
“嗯!”
李临淮心疼道:“公主在临华殿与玄皇子闲聊时,装得那般洒脱轻松,是害怕玄皇子因为传话本子一事愧疚。”
“那只鹦鹉的事情,让他一直很自责,觉得对不起公主和贤妃娘娘,他害怕话本子一事会害了小公主,特别是鹦鹉的事情已经让他知道,张府不安好心。”
李临淮分析:“朝堂上能被陛下看中的老臣,哪一个是简单的?中书侍郎张嘉贞就是一只老狐狸,玄皇子身份尊贵,讨要传给张小公子的话本子却要亲自上门取回,可见张家献鹦鹉一事,一开始就透着算计。”
“如果之前小公主还猜不透张家的用意,今日听了玄皇子所言,公主已经确信了张家的险恶用心。”
“知道了张家的谋算,公主听了玄皇子所言便不能不往心里去。”
李临淮疼惜道:“小公主怕玄皇子内疚,才装出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公主总是如此,为他人着想得太多,委屈了自己。”
李丝絮:“……”
左卫侍郎大人真是将她了解得太透彻了,她心里想什么,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李丝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命令道:“大人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