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到祝炘身边坐下,伸手轻拍着祝炘的脊背,安抚道:“娃儿,不哭不哭了,要是被外面巡守的人听见了,就不好了,会被打的,娃儿,听话,不哭了。”
祝炘听着老人的话,哽咽着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压低声音,语带哭腔,“爷爷,这是哪儿啊?刚才的那些是什么人啊?他们喂我吃的药是毒药吗?我会不会死啊?我不想死,我想爸爸妈妈,想奶奶,我想回家……”
越说祝炘心头越难过,越害怕,却又怕动静太大,引来外面的人的注意,捂着嘴小声哭泣。
老人伸手轻拍着祝炘的脊背,低声道:“娃儿,这里究竟是哪里老汉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也不太清楚,你先别害怕,你不会死的,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的时间比你早,吃的药也比你多,还活着不是吗?”
得知自己一时半会儿不会那么快死去,祝炘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松了几分,可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依旧未能散去。
祝炘也想过试着逃跑,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实施自己的计划,在他待在那里得到第四天,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男人被丢进房间里的一张空床上。
身形魁梧的男人目光冰冷地看了眼房间里的其他人,冷声道:“希望你们能够早一点认清现实,别总想着逃跑,你们逃不掉的!”
“看到这个人了吗?”男人指了指被丢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冷笑道:“要是还有人想要逃跑的话,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冰冷无情的眼神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到房间里的人不是恐惧地低下头,就是蜷缩着瑟瑟发抖的模样,男人对众人这样的反应十分满意。
在受伤男人旁边位置上的人见男人离开,房门关上,这才小心翼翼地下床,靠近受伤男人。
试探性地伸出手,感受到对方鼻翼间几不可闻的呼吸,那人稍稍松了口气,小声道:“还活着。”
接着,祝炘就看到有几个人帮男人简单地处理好伤口,又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老人轻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够坚持到后天。”
闻言,祝炘红肿的眼睛不解地看向老人,“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叹气道:“这里的人对逃跑的人的惩罚就是打一顿,不进行医治,也不给任何的药,连吃的也不给,要是能坚持两天人还有气,这里的人就会带人去医治,要是没能坚持下去的话……”
不用老人说完,祝炘也明白要是没坚持下去会有怎样的情况。
有着这样的先例,祝炘原本产生的逃跑也被他埋在了心底。
连大人想要逃出这个鬼地方都没能成功,更何况是他呢?祝炘想活着回去见父母,就不能贸然出头,否则他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见父母。
之后的时日里,祝炘不是被喂药,就是被带到摆满器械的房间里,抽血,做检查,时间久了,祝炘甚至都有些麻木。
除了大家同住的那个房间,祝炘唯一去过的其他地方,就是检查室。
温斯宜面色平静,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小祝炘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哪里逃出来的?”
祝炘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
温斯宜倒也并不意外,“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