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一张摊开的油画铺在桌面上,只是被水浸湿,画上的颜料有几处晕染在一起,看不清本来的形状。
温斯宜轻叹了口气,从卧室里翻出画板,放在窗户前,将油画夹在画板上,晒干。
刚进诊室门,换好衣服的温斯宜还没来得及坐下,一通电话就打到了办公室。
温斯宜接通电话,在听到是找自己的,和黎染说了声,出了诊室上楼。
找到龚院长说的病房号,温斯宜推门进去,看到病房里的几个人愣了愣。
“裴爷爷,您怎么也在?”
“淮安哥和汪副队怎么也在这儿?”
汪家鑫看到推门进来的温斯宜也愣住了,“龚院长,您说的可能有办法的人是温医生吗?”
龚院长轻点了点头,“你们都互相认识啊。”
汪家鑫笑着点头,“认识,当然认识了,温医生,好久不见啊。”
温斯宜冲汪家鑫颔首点头算是打招呼。
随即看向龚院长,“院长,您叫我过来是?”
龚院长将手里的一份检查报告递给温斯宜,“斯宜,你先看看这份报告。”
温斯宜不解地接过报告,一页一页地认真翻看起来,随着翻阅的页数越来越厚,温斯宜脸上的表情也从困惑转为凝重,翻看完最后一页报告时,温斯宜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
拿着报告的手指微微用力,泛着几分白,可见手的主人用了多大力气。
裴老爷子看了眼温斯宜脸上难看的表情,侧目看向龚院长,两人的眼里满是沉痛和疼惜。
温斯宜合上报告,脸上的所有表情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归于平静,“院长,我想先看看病人的情况。”
龚院长和裴老爷子侧过身,露出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温斯宜走近,看清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时,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停在原地,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眼里的痛色难以掩饰。
顾淮安注意到温斯宜垂在身侧的手,眉头紧蹙,上前几步,动作轻柔地握住温斯宜的手,语气温柔安抚道:“斯宜,松手。”
从过往回忆中回过神的温斯宜手上的力气微微撤了几分,顾淮安见状轻而易举地掰开了温斯宜紧握的手,看清温斯宜手心里清晰的指甲印,表层皮被弄破,血丝渗出,手心的伤痕十分明显。
龚院长和裴老爷子也看到了温斯宜手上的痕迹,两人面色变了变。
“斯宜,手疼不疼?你怎么用这么大力气?”
“不行,你这手得消毒。”
两位老人神情紧张地看着温斯宜,一脸的担忧。
温斯宜从顾淮安手中抽回手,面色冷静道:“破了点皮,不影响,我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吧。”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年纪并不大,十多岁的样子,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此刻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温斯宜想到刚才看到的检查报告,心中已然有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