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贺宸身上银针所落之处的血管暴起,似有什么东西在贺宸皮肉下流动,而贺宸左手臂处的反应最为明显。
贺宸的父母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贺宸的左手臂,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慌。
温斯宜神情专注地盯着贺宸的左手背处,手中的银针早已准备好。
围在近处的人清晰地看到贺宸左手背的血管有什么东西动着,距离那道伤口越来越近,很快就看到伤口处一只血红的虫子探出头。
见此,温斯宜手上动作极稳极轻地将手中的瓷瓶稍往远了点,而那只探出头的血红虫子也慢吞吞地往外爬出了大半身体。
不等它爬进香味来源之处,温斯宜手中的银针精准无误地扎在了那只血红虫子上,手上稍用了点力,将整只血红虫子拽了出来。
另一只手从盒子里拿起一根银针迅速扎在贺宸左手背伤口处,干脆利落地打开一个瓷盒,将里面的药膏涂抹在了贺宸手背上的伤口处,贺宸左手背伤口处流出的血渐渐变少。
温斯宜看了眼贺宸,见贺宸手臂和心脏处的异动消失,这才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银针扎住的血红虫子。
裴老神色凝重地看着温斯宜手中银针上的东西,“斯宜,这是?”
温斯宜仔细看了眼血红虫子的情况,将血虫在白酒里泡了泡,只见血虫身上血化开,露出它本来的样貌。
通身白色,和人小拇指一样粗细长度的虫子,因为吸食了贺宸的血,泛着一层淡淡的红色。
被银针扎着,白酒里泡了泡,依旧没有彻底死透,在银针上动着。
温斯宜眉头紧蹙,回答了裴老提出的问题,“是蛊。”
裴老一愣,惊疑道:“蛊?”
贺父贺母互相看了眼,急忙询问道:“蛊?我儿子怎么会中蛊?这又是什么蛊?温小姐,拜托你,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小宸……”
温斯宜轻声道:“为医者,我自会尽全力救他,只是……”
温斯宜面露为难地看向贺父贺母,眼里一抹懊恼之色滑过。
贺母见温斯宜露出这样的表情,紧张的抓住温斯宜的手,声音慌乱中带着哽咽,“温小姐,只是什么?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不会的,你不是都知道这是蛊吗?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温斯宜轻叹了口气,坦诚道:“贺太太,您先听我说,我的确有办法,但这并不是上上之策。”
贺父贺母不懂温斯宜为什么这么说,裴老却听懂了温斯宜话里的意思,问道:“斯宜,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救贺宸,只是这个方法对他身体有损?”
温斯宜轻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裴爷爷,您也知道,我之所以会知道这是蛊,是因为我以前跟着苒苒姐学习了一段时间,但我到底是个外行,所学的解蛊之法,虽然见效快,却会对中蛊之人的身体造成一定损伤,即便解了蛊,也大多会变得身体虚弱,体质变差,寿数有损。”
贺母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即便解了蛊,小宸也可能活不了几年?”
温斯宜迟疑地点了点头。
贺母只觉得脑门轰得裂开,身体发软向后倒去,被贺父适时扶住。
贺父扶着妻子,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温小姐,你既然说你是和旁人学的解蛊之法,那教你的这人一定会有办法救我儿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