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的局势,她几乎通过师父和季锰这三年来的话语中了解个差不多。
四个国家,各自拥有不同的优势,没有最强,却也同时没有最弱,都想吞并对方,可是却都不敢轻举妄动。邻国虎视眈眈,却也小心谨慎。
这样的局面便成了四国的相互约束,谁也不敢轻易越雷池半步,唯恐挑起战乱之后,会被另外两个国家分食。
只是统一天下,这是站在顶端之人的渴求,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便会轻易的引起两个国家的战火纷争,至于结果会如何,那就要看到底谁有能耐做一方霸主,最后得意一统天下了。
而如今各国还算是太平,这个时候她出去四处走走,相信师父和季锰一定会很放心吧。
其实对于她来说,即便是各国都不太平,她想要走走,却是不能留住她的脚步的。
这个世上,如今能留住她的,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抛却前尘往事,如今她已是了然一身,再无任何牵挂。
山谷的一处木屋内。
“师父,不跟悠然说一声我们就走,这样好吗?”季锰频频往外看,如今越来越俊逸的脸上,满满都是不舍。
师父,满头白发,可是却精神焕发,如同五十岁年纪一般。此时听到季锰的话,他道:
“唉,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你没有看出来悠然这两天就有给我们告别的意思吗,与其等到她跟咱们告别,倒是不如咱们先走一步,到时候出去等着她,她看到咱们肯定会高兴的。”
季锰还是不放心,道:“那师父您怎么能肯定悠然她就是要去魏国呢?”
“笨,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悠然如今对毒很感兴趣吗?放心吧,她肯定会去魏国的。”师父很自信的道。
这对师徒就这样吵吵闹闹的离开了隐居了几年的地方,准备在外面等着,给悠然一个惊喜。
当悠然回去,已经入是人去房空,她微微皱眉,拿起桌子上的书信一看:
悠然啊,师父想起来了,有件事情急需要办,就带着季锰离开了,我们几年差不多就会再见啦。
悠然看到这里,有些担忧,不知道有什么急需要办的事情,竟然连等她回来当面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看着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本来她还想着今日当面跟师父和季锰道别,如今倒好,反倒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既然如此,不如她也离开吧。
悠然想到这里,很随意的收拾了一下,留恋的看了已经熟悉的地方,转身走了……
路上,季锰正在抱怨,“师父,您说您故作什么玄虚啊,还给悠然留书,几年再相见,明明马上就能相见了嘛。”
“臭小子,哼,你懂什么,显然悠然不想跟我们在一起,如果路上遇上了,悠然一个高兴,肯定就不会反对咱们一起了。”师父觉得他的算计很到位。
这三年来,尽管悠然一切都看起来不实在,可是师父和季锰却明白,不在意也意味着不珍惜,不珍惜也就意味着随时都可以抛下。
当悠然一再关心外面的情形时,师徒二人就明白了,这是悠然想要离开山谷的前兆。
只是师徒二人久等,却没有听到悠然相邀出去走走的话语,这对师徒于是又明白了,悠然显然根本就没有同他们一起的意思。
三年多的相处,让这对师徒没有缘由的对悠然有了亲人的依恋。
如今悠然想要出去走走,这师徒二人显然一马当先,也就有了今日的出行。
只是师父肯定千算万算,绝对没有算到他一句玩笑的几年相见,竟然一句成真,让他们同悠然相隔好长时间才得以相见。
悠然并不知道这些,从她紧随着离开山谷的那天开始,她只是经过几天的不适宜一个人独处,到如今显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日子。
一路往魏国走去,故意绕开了江南,依然选择走在山林之中,不去听,不去看与过往熟悉的一切,人和事都被她抛开。
今日,当她顺着山路走来,眼看已经离开了江南的地界。为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决定从此刻起,用药水把她绝美的容颜掩盖,变成平常一些的脸,来行走江湖之间。
只是当她整理妥当,看着水中很平常的容颜时,她满意的一笑,正准备起身走时,却突然发现不对劲,敏锐的抬头看着四处惊飞的鸟儿,直觉此处危险,几乎是想都不想,她立马就打算运用轻功离开这里。
悠然刚刚起身,还没等离开此地,看到对面骑马奔驰而来的人时,她一下子惊呆了,整个人都处在了难以置信之中。
平静是三年,想要抛却的往事,连那心底的牵挂的人也狠心不去想,就是为了能过的平静。
可是如今,面对狠心不去想的人,却从对面奔驰而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到底该怎么做?
没容悠然多想,对面三个人已经到了跟前,也让她清楚的看到这三个人的一身狼狈。
凌乱的衣裳,沾染着血迹,脸上的神色明显是中毒的迹象,这让她大吃一惊,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而还没等她想该如何做,前面一个人,一马当先的翻身下马,来到她面前,严肃的道:
“你是谁?”
面对故人,悠然突然发现她其实也可以很平静的面对,只见她平静的道:
“路人。”
显然她的回答并没有让对方觉得很满意,反倒是怀疑的道:“一个女子,独自走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中?”
说话间,另外两个人已经停下马,眯眼看着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