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老朱将帝位传给朱标的决定坚定不移，从未有过动摇。
因为父业子承！
只有朱标才是他朱重八的亲生子，也只有朱标有资格继承他的一切。其余虽也是他的儿子，但他们是朱元璋和大明皇帝的儿子。
自朱标出生以来，老朱对此从未有过动摇。
不论其他儿子多么出色，多么有能力。
但这又如何？
他们不是朱重八的孩子，所以老朱绝不会将皇位传给他们。
然而此时此刻，老朱动摇了。
尽管马皇后曾提及是否将帝位传给小五朱肃，但在那时，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很快被他否决了。
让位给小五，这是不可能的。
帝位只能传给长子朱标。
这一点，不容更改。
那时他只知道朱肃出类拔萃，却不知他究竟有多优秀，治理国家的能力如何？
毕竟，老朱对朱肃的了解都来源于他的日记自述。
万一朱肃在日记中夸大其词呢？
这也是完全可能的，毕竟日记内容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他人无从知晓。
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日记中尽情吹嘘呢？
然而这段时间，老朱深感朱肃非同一般，他的才能恐怕远超自己这位父亲。
至于朱肃是否还有其他才能，尚未可知。
然而此刻！
对于朱肃抛出的议题及其解决方案，老朱自知无法企及。
尽管内心有些烦躁，甚至不服气，但这个现实，他不得不接受。
假使朱肃登基为帝，必是一位卓越的君主，胜过他老朱，超越唐太宗李世民，汉武帝刘彻，甚至秦始皇嬴政。
朱标的才干，老朱心知肚明，的确具备帝王之资。
然而他仅是个维持现状的君主，大明帝国在朱标治理下，难以实现重大突破，很可能只是稳步前行，不偏离原有的轨道。
朱标顶多保证百姓免于饥饿与寒冷。
然而要让民众过上富足的生活，不仅要让他们吃饱，还要吃得健康，居有定所，衣着体面，家家户户粮食盈余，人人能食肉，这近乎天方夜谭，老朱办不到，朱标办不到，朱棣亦然。
唯独朱肃，能做到这一切。
此念一出，老朱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动摇。
若朱肃出身其他嫔妃，老朱断不会考虑。
但朱肃是马皇后之子，与朱标亲如手足，这让老朱产生了动摇。
更甚者！
真正让老朱纠结的是，小五登基，必定能接纳所有兄弟，绝无手足相残的可能。
不仅是他们兄弟，老朱其他嫔妃所生的皇子也能安然无恙。
他们的子嗣，也无需担忧。
如若朱肃即位，老朱确信，一旦选定太子，他必定会将一身本领，尤其是武艺，传承下去。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皆为空谈。
确保这点，老朱家族便可永绝内讧之患。
这一点，最令老朱动心。
朱标为帝，数代之后呢？会不会有藩王篡位的乱局？虽然分封制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此类问题。
但谁能预知数代之后的情形呢？
特别是小五的后代，小五无意称帝，无野心，但他的子孙未必，只要其中一人继承了小五的全部才能和野心。
那时，那位在位的皇帝，将面临巨大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