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乔一靠过来,许简一就看到她发顶泛着金光,她微微一愣,抬手播了播她的头发。
见是沙子,许简一不由问,“沙子怎么弄头上了?”
陆星乔抓了抓头,“跟那天机场那个抢子衿姐姐男朋友的小三儿打了一架,沙子估计是她把我扑倒在沙滩地的时候,沾上的。”
许简一挑眉,眼底带着诧异,“怎么跟她遇上了?”
“谁知道呢?”陆星乔耸肩,微笑,“大概是老天看不过眼,想让我多揍她一次?”
“打赢了?”许简一问。
陆星乔双眼放光,得意洋洋的,“那必须打赢呀!”
“我可厉害了,把她摁在沙滩上,把她都给打哭了呢。”
见过陆星乔彪悍模样,许简一倒没有怀疑她在吹牛,“那是挺厉害的。”
陆星乔甩了甩手,“爽是挺爽的,但是——手也是真的疼。”
陆星乔感觉自己的掌心现在都还麻麻的。
“手打疼了?”
许简一看向她手,“看看,是不是红了?”
陆星乔娇里娇气地把手递给许简一。
许简一看了一眼,掌心确实还有点红。
主要还是陆星乔人白,所以这点红看起来比较明显。
这点伤上药显得矫情,许简一只好说,“下次别动手了,省得弄疼自己。”
陆星乔乖巧地点头,“嗯。”
完了,她又撒娇道,“疼,姐姐给吹吹。”
许简一握住陆星乔的手,低头刚要给她吹。
这时,靳寒舟看不下去了。
他直接靳娇娇上身,“宝宝,头晕。”
许简一闻言,顾不上陆星乔,赶忙低头看着怀里的靳寒舟,“回楼上去?”
靳寒舟讳莫如深地看了陆星乔一眼,而后点头,“嗯。”
感觉被挑衅的陆星乔朝靳寒舟气愤地龇了龇牙。
“难受~”
靳寒舟继续卖惨。
许简一连忙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来,“星乔,我先扶他上楼休息了,你想吃什么,就找张嫂给你做。”
“好的,姐姐。”
明知道靳寒舟故意卖惨的成分很大,但陆星乔却无法拆穿他,毕竟他病他有理。
哼╯^╰!
等着!
总有一天,她要把姐姐抢走,独占!气死靳寒舟这个大尾巴狼!
楼上。
看着上来后,忽然就精神抖擞的靳寒舟,像是顿悟了什么,许简一一脸无语。
“靳寒舟,你好幼稚啊。”
许简一轻叹了一口气,对男人越来越幼稚的行为无奈极了。
靳寒舟一把将许简一搂进怀里,将脸埋进她颈窝,“不喜欢你的注意力被别人抢走。”
“我现在对星乔这点好你就不乐意了,日后要是生了孩子,你是不是连孩子的醋也要吃?”
许简一忽然间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靳寒舟顿了顿,而后很是离谱地说,“孩子我来爱,你爱我就好。”
靳寒舟知道自己这样的心理很不正常。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独占许简一的爱,孩子也不行。
许简一,“……”亚洲第一醋王无疑了。
“靳寒舟,你觉不觉得你越来越病态了?”许简一感觉靳寒舟的占有欲越来越离谱了。
他竟然连自己孩子的醋他都吃。
“我这样,你是不是不喜欢?”靳寒舟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许简一一眼。
许简一对上靳寒舟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底骤然一疼。
她转身面向靳寒舟。
许简一抬手捧住靳寒舟的脸颊,柔声开导他,“我没有不喜欢你这样,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把我看得比你自己还重要。
靳寒舟,你要多爱你自己,别把爱我当活着的人生目标。你这样,我有时候很害怕,我怕我要是哪天出意——”
还没等许简一的话说完,靳寒舟就满是认真的看着她,“你若不在,我绝不会独活。”
铿锵有力的话语砸在心头,许简一心间剧烈一震。
她眼眸复杂的看着靳寒舟,只觉得他给予的这份爱,重于泰山。
靳寒舟轻抚许简一的脸庞,目光温柔得像要掐出水来,“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所以许简一,你要珍惜你自己的命,因为你的命,等于我的命。”
许简一知道靳寒舟爱她,可这份爱意被他这样郑重的宣告出来,许简一其实挺有压力的。
“靳寒舟,拿命去爱别人,很容易会粉身碎骨的。”
许简一觉得卓老板调侃靳寒舟是恋爱脑是有根有据的。
靳寒舟就是个爱情至上的人。
他要么谁也不爱,要么就是爱得毫无保留。
“爱你,粉身碎骨又如何。”靳寒舟握起许简一的手,将其搁在自己的脸颊上,他定定地望着她,眼底含着期待,“你不会舍得让我碎的,对吗?”
面对靳寒舟充满期待的眼神,许简一轻抚他脸庞,无奈地叹息,“靳恋爱脑。”
靳寒舟笑眯眯地补充,“恋爱脑也是只属于你的恋爱脑。”
许简一被他的另类情话给逗笑了,她打趣他,“当什么不好,偏要当恋爱脑,你没听说过吗,恋爱脑都没好下场的。”
靳寒舟继续笑着说,“能比没人爱还惨吗?”
许简一忽然没了玩笑的心情。
她俯身抱住靳寒舟,“靳寒舟,你爱的太深,倒是显得我不爱你似的。”
靳寒舟轻抚许简一发顶,玩笑说,“两个恋爱脑撞一起,会出事故的吧?”
“不知道。”许简一摇头。
“你这样就好。”靳寒舟知道,许简一跟他经历不同,她那十七年虽然流露在外,可她有她养兄疼,她不缺人爱,所以她体会不到没人爱的滋味。
她不仅仅是他的爱人,还是黑暗里的那道光。
她只要站在那,不需要爱他,他都会用尽全力去爱她。
——
靳寒舟这一烧,便是两天。
不是一直烧,是退烧后一段时间后,又重新烧起来。
夜里睡觉的时候,许简一直接被靳寒舟给烫醒。
被烫醒的许简一又是量体温又是喂药又是擦汗,一晚下来,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靳寒舟这病生得人有点抑郁。
这场病让他想起小时候那场几乎要去他半条命的高烧。
这两天,他都没有跟人说话的欲望,哪怕是许简一这个,他视为自己的命的女人。
许简一还是第一次见这样脆弱,好似一碰就会碎的靳寒舟。
这样的靳寒舟让许简一很是心疼。
她班都没去上,一直陪着靳寒舟,直到他病好,重新生起与人沟通的欲望,她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
——
农历的十二月十八。
是苏沐颜和庄京墨的订婚宴。
许简一受约前去参加。
苏沐颜身为苏家大小姐,她的订婚宴,自然是低调不了的。
订婚宴在世纪年华大酒店的芙蓉厅举行。
苏先生请了不少商界大佬前来参加。
靳寒舟也来了。
不过不是和许简一一块过来的。
许简一是以苏沐颜闺蜜的身份出席这个订婚宴。
但靳寒舟却是以苏先生的座上宾出的席。
夫妻俩默契地在人前装起了不熟。
今天顾西珏也来了。
顾西珏一看到许简一,眼前一亮,立马迎了上去,“嗨~简简。”
看着西装革履,风度翩翩,风流倜傥的顾西珏,许简一温温地朝他一笑,“嗨~”
刚和顾西珏打完招呼,许简一就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刺背的目光。
她回头望去,只见某个男人醋坛子又打翻了。
她无奈地摇头。
怕继续待在这里,靳寒舟会吃醋吃饱,许简一准备去酒店三楼备的休息间寻苏沐颜去了。
然而就在许简一去寻苏沐颜的时候,却在宴会厅门口那,听到苏家的管家在跟苏氏夫妇俩禀告,“先生,太太,不好了,大小姐不见了。”
苏夫人一听说女儿不见了,面色瞬间慌张了起来。
“好好的,颜颜怎么会不见了呢!”
苏先生到底是比妻子理智的,他对临叔说,“立刻去监控室!”
“干妈,叔叔,我跟你们一起去。”许简一立马朝两人走过去。
苏夫人和苏先生一同看向了许简一,两人点点头,“好。”
四人立刻前往监控室。
监控室里。
许简一和苏夫人、苏先生还有临叔挨个的看监控,一人看一边。
观看监控的时候,许简一的手机震了震。
【干嘛去了?】
是靳寒舟发来的信息。
【颜颜不见了,我和苏先生还有苏夫人在监控室。】
许简一快速回复靳寒舟,便继续看监控。
许简一的眼睛还是很锐利的。
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异样的地方。
许简一指着一个穿着保洁服的男人问苏先生和苏夫人,“干妈,叔叔,这个男人,你们认识吗?”
苏夫人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
监控里,男人推着保洁车,低着头,模样不太看得清,不太好辨人员。
“能放大点吗?”苏夫人问。
许简一立刻放大。
苏夫人专心的看了几眼,张嘴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苏先生先一步开了口,“他是颜颜的那个前男友。”
“对对对,就是那混账玩意!”苏夫人跟着点头附和。
“这么说。他是冲着颜颜来的。”
许简一继续播放监控,看男人最后的去处。
最后发现男人是在酒店后门,没了踪影。
“颜颜应该是被他放到保洁车里掩人耳目给带走了。”许简一说。
“这该怎么办啊?那个混蛋到底想做什么,他骗了颜颜的感情还颜颜推下楼,他到底要对我的颜颜做什么啊!”苏夫人急得不行。
苏先生搂住妻子,轻声安抚。
“先报警再说。”
许简一说着,拿出手机,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