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怎么过得去?
靳寒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许简一躺在顾西珏怀里那奄奄一息,毫无生机的模样。
以及她昏迷那几日,头重脚轻,整个人轻飘飘,心不能安定的感觉。
四夜三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
哪怕是现在许简一已经醒来,可靳寒舟却仍旧沉浸在她昏迷不醒,险些成植物人的恐惧里。
他常常深夜被惊醒。
醒来看着怀里的她,恐惧的心情,才慢慢平复。
也许这辈子,靳寒舟都不会忘记那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四夜三天。
因为那是他这二十五年人生里,最难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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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眶发红,声音发颤的靳寒舟,许简一的心疼得厉害。
她昏迷了,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了。
可她是过来人。
知道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有多痛苦。
她昏迷的时候,靳寒舟一定很害怕很恐惧。
在听说她没有求生意志时,他内心肯定很无助。
他当时一定想了很多办法来唤醒她吧。
想到这里。
许简一不由倾身过来抱住靳寒舟。
她将脸贴在他脖颈处,粉唇亲了亲他颈部跳动的脉络,“靳寒舟,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别怕。”
靳寒舟抬手抱住许简一,过激的情绪一点点地回缓。
他低头吻了吻许简一的额头,带着几分心有佘悸地说,“再也不许这样吓唬我了。”
“不会了。”许简一闭眼靠在靳寒舟怀里。
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危险里。
曾经,她活着只为了替哥哥报仇。
现在,她想给靳寒舟一个家。
一个,有她,有他,还有孩子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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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俊这边。
他在被靳寒舟挂断电话后,满是不理解地拧着眉。
“舟哥到底在说什么啊?一个短信怎么就让他差点失去小嫂子了?”
傅南书听了池俊的话,勾唇讽刺地笑了笑,“一个人看一个人不爽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大错特错。
自从他跟许简一在一起后,我在他那,就像是个污点,他恨不得将我抹去,除之。
为了许简一,他先是把我弟弟给送出国,如今还断我资源。”
“你说这里面没许简一从中煽风点火,我都不信。”
“应该不会吧?”池俊觉得许简一不是这样的人。
傅南书冷笑,“怎么不会?你别忘了,舟哥喜欢过我,她许简一就是心里膈应我的存在,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找我弟麻烦,让舟哥厌恶疏远我。”
“以前没她的时候,舟哥是怎么对我的。”傅南书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
池俊想了想,也觉得是从许简一出现后,靳寒舟和傅南书才越来越关系不好的。
他轻叹了一口气,“你不该动舟哥手机的,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东西了。”
“他拿我当置气工具,我不过就是气不过删了他个信息而已,比起他对我做的,我过分了吗?”
傅南书仍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理直气壮。
池俊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傅南书一杯又一杯地往嘴里送酒,他不由制止她,“好了,别喝了,再喝下去,你会醉的。”
“醉了才好,醉了我就不会心痛了。”
傅南书拨开池俊的手,直接举着酒瓶对着饮。
“别喝了。”
池俊直接上前夺过傅南书手里的酒,“走了,送你回家了。”
傅南书嚷嚷着,“俊哥,我不回家,回家我妈也只会骂我没用,说连我弟都留不住。我不回去。”
“那去酒店?”池俊提议。
傅南书摇头,“不去酒店,去酒店,我会被拍的。”
池俊闻言,默了默。
而后他提议,“那你到我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一晚。”
“嗯。”傅南书微微点头。
池俊扶着她上楼。
傅南书放任自己整个人贴在池俊的身上。
“你好好睡一觉。”
池俊把傅南书放到床上,刚要起来。
然而傅南书却一把环住他的脖颈。
她嘴里吐气如兰,一双迷醉的眼眸带着几分诱惑地望着池俊,“俊哥,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池俊心跳略快了一些,他双手支撑在床上,脖子上的男性特征情不自禁地滚了滚。
气氛虽暧昧,但池俊还是把傅南书环在脖颈上的手给扯了下来。
他略微不自在地说,“南书,你喝多了。”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傅南书躺在床上,想起池俊的拒绝,眼眸不禁暗了暗。
来日方长。
她不会就这样被打败的。
虽然池俊只是池家二公子,但他的酒吧产业还是攒了不少钱的。
没了靳寒舟作为依仗,傅南书必须抓住池俊。
她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高处,又怎么甘愿降落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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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臣的公寓。
江林看着身上只穿着件男性衬衣,露着大腿,脖颈上还有着几个吻痕的耿莺靠在赤着上半身,下身就只围着一条浴巾的唐之臣身上,只觉得心在滴血。
他声音发颤地问耿莺,“耿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吗?你跟他——”
耿莺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林,“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这些天都是住在这,跟他一起同吃同住,做我们之前会做的所有事情。”
做他们之前会做的所有事情?
江林用力地攥起拳头,他满眼猩红地怒视着耿莺,有那么一瞬间,唐之臣都觉得他会扑上来撕咬耿莺的血肉,他下意识挡在了耿莺身前。
“耿莺,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江林觉得有人在拿着把刀子剜他的肉,他以为他总能捂热耿莺的心的。
可他没想到,她压根没心。
耿莺嗤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婚,是你自己偏要跟我玩感情游戏。”
耿莺残忍地说,“江林,游戏结束了,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只是一场游戏吗?耿莺,我不信你没动过心。”
明明那几个月,她也曾柔情过的。
江林不愿意相信耿莺不曾走心过。
可女人嫣红的唇却吐着诛心的话,“动心?江林,你是多天真,才会想着跟我睡几个月,我就会爱上你。”
“我耿莺素来走肾不走心,你也不例外。”
“走吧,别管他,回去继续。”
似是懒得跟他废话一般,耿莺直接挽着唐之臣的手腕,与他一起回了屋。
江林被关在了门外。
他低垂着头,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屋内。
耿莺松开唐之臣。
她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拿起桌上的女性香烟,抽了一根夹在嘴里。
拿起桌上银灰色的打火机,打开,点燃香烟,她将打火机丢回茶几上。
将身体仰靠在沙发背上,纤长的玉指夹着香烟,红唇里缓缓吐出了烟雾。
看着仰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耿莺,唐之臣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她,“为什么要故意找我演戏给他看?”
耿莺抿了一口烟,“腻了,甩不掉,烦人得很。”
唐之臣才不信耿莺这个说辞,“莺姐,不是所有男人都在意那些东西的,你应该把你的过去告诉他,而不是率先帮他做出——”
“他妈找过我。”
耿莺一句话就让唐之臣收了声。
耿莺自嘲地禅了禅烟灰,“阿臣,没有家庭能接受我这样出身不堪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