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舟凑过去吮了一下她的唇瓣,“要,为什么不要?”
许简一被靳寒舟吻得眼眸一下子柔了起来,“不会觉得脏吗?”
“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应该这样觉得。”
靳寒舟抬手捧住许简一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含吮她的粉唇,“我宁愿你忍辱负重屈服对方,也不想你以死来保什么所谓的清白。”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声音嘶哑而真诚,“比起你被占便宜,我更怕失去你……”
跟她的安危相比,被占便宜,又算得了什么。
没有什么,比她活着,还要令他庆幸的。
她若被占便宜,他也许是会愤怒,会想要杀人。
可她若没了命,他的心,也活不成了。
人没了心跳,就会死。
他没了她,会生不如死。
“靳寒舟……”
他话语说的丝毫不掺假,说得许简一心间发软。
她眼眸似水地望着他,仿佛要沉溺在他的深情里。
靳寒舟温柔地抚摸许简一的脸颊,再度告诫她,“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情,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主。”
许简一点头,“嗯。”
很快靳寒舟便又说,“不会有以后了。”他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简一眼眸掠过一丝寒芒,“嗯。不会再有以后了。”
这次是她掉以轻心了。
往日,她都不会再给别人算计她的机会了。
定定地看了许简一几秒,靳寒舟忽然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语气略微阴沉地说,“想杀人。”
“冷静。”
许简一听得出来,靳寒舟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而是他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靳寒舟裹着深浓的戾气说,“我都没有看过你穿婚纱的样子,她们竟敢给你套上婚纱,还把你送人。”
许简一知道靳寒舟的占有欲比正常人强,但他连婚纱第一次穿给谁看都要吃味,这真的有点超乎她想象了。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不是演员。
不然像芊芊那样,一年到头,婚纱都不知道穿几次了。
他不得掉醋桶里去?
虽然对靳寒舟令人发指的占有欲感到有点无语,但许简一还是开腔安抚了他一句,
“那不算,以后我的婚纱,你来设计,我亲自裁缝好不好?”
“嗯。”比起建筑设计,婚纱这些设计,还是比较简单的。
靳寒舟想要设计出一件婚纱,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许简一见他还是不太高兴,抬手揉了揉他的脸,“别生气了。”
“嗯。”
靳寒舟依旧保持着埋头在她颈肩的姿势。
他像是个受了惊吓,急需抚慰的大宝宝,得抱着许简一,才能心安。
意识到这点的许简一心间发软。
她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靳寒舟的发顶。
-
许简一的手机还在许家老宅。
她早上起来,便跟靳寒舟说,她要去许家老宅一趟。
她得去把手机拿回来。
靳寒舟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让靳一和靳二陪同她。
这是许简一第一次见靳一和靳二。
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身肌肉,几乎快要撑破身上的衬衣了。
靳一要大只一些,而且面貌也颇为阳刚凌厉。
靳二给人的感觉像个娘娘腔。
但偏偏他的身材和声音不娘。
如果许简一看漫画的话,她就会发现,靳二特别像耽美漫画里的美人受。
见靳一和靳二一看就不似普通保镖。
许简一不由想起一个多月前,靳寒舟发现她会武时,试探她身手时的画面。
靳寒舟身上,似乎还有没对她显露出来的秘密呢。
不过许简一也不在意就是。
每个人都有秘密,靳寒舟不说,她便不问。
就跟他不过问她的秘密一般。
他们默契地给对方保留着一个私人空间,不去越界。
跟靳寒舟吻别一番,许简一带着靳一和靳二两人出门去了。
许家。
许老爷子正在和许淑宜和许大先生商量如何将许老夫人从警局里捞出来。
他们请来的律师说,“老夫人这个行为算得上是帮凶,不过对方并没有得逞,我努力争取,应该能从轻发落。只是对方执意要起诉的话,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肯定是要的。你们还是找受害人商量一下,看这个事情,能不能私了。”
许老夫人今年也七十六了。
早些年吃了点苦头,以至于她年迈以后,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的,双腿更是酸软无力,无法下地走路,需靠着轮椅代步。
这些年来,许老夫人都是被供养着,若去坐牢,身子骨肯定受不了。
要不了两个月,估计就能把自己折腾得归西了。
担心许老夫人在里头受罪的许老爷子对许淑宜说,“淑宜,你给许简一打电话。”
许淑宜面色略微尴尬,“爷爷,简一的手机,还在这呢。”
现在暑假。
许简一不在学校。
手机又不在身上,许淑宜根本联系不上她。
当然。
许淑宜可以通过靳寒舟联系上许简一的,但她不可能那样做的。
许老爷子顿了顿,而后又说,“打电话给老二,让他把许简一人给我找来。”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许老爷子也仍旧硬气得很。
一副要找许简一理论的模样。
老爷子话音刚落,玄关那,穿着白色衬衣,七分宝蓝色牛仔裤,脚踩小白鞋的许简一在靳一和靳二的拥簇下,缓缓走了进来。
“不用打了,我人在这。”
看着忽然出现在这的许简一,许老爷子就像是命令自己的下属一般,命令她,“立刻撤诉,听见没有?”
“我为什么要撤诉?她敢迷昏我送人,就得承担代价。”
许简一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她走到许淑宜的面前,清纯绝美的脸庞满是冰霜,“手机,还我!”
看着像变了个人似的许简一,许淑宜没敢废话,直接拿过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的手机递给她。
许简一接过手机,检查了一下,见屏幕一直是反锁的,她这才放心地将手机塞进兜里。
这时,许淑宜忽然开口求情道,“简一,奶奶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她并无害你的意思,钱公子虽然人风流了些,但他家境好,你嫁过去,是享福,你就算是不满奶奶的做法,你也不能把奶奶给告了啊。奶奶都一把年纪了,她坐牢是受不住的。”
许简一听了许淑宜的话,蓦地笑了笑。
那笑很是冰冷,“既然是享福的婚事,怎么堂姐自己不去嫁?”
许淑宜被许简一嘲讽的面色有点难看,她解释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许简一的脸冷了下来,“堂姐有喜欢的人,所以不想嫁。我有男朋友,不想嫁就得嫁?”
许简一冷嘲许淑宜,“堂姐这话说得可真是有意思。”
像是想到了什么,许简一忽然勾了勾唇。
她面向许老爷子,“要我撤诉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吧。若堂姐愿意牺牲自己,甘愿下嫁给钱公子的话,我考虑一下,撤诉。”
“不可能!”许老爷子还没发话,许淑宜就先按捺不住,站了起来,“我是许家大小姐,我所嫁之人,必定是人中龙凤,绝不可能是钱公子那样的。”
见许淑宜如此抗拒嫁给钱公子,许简一眼中的嘲意愈发的浓烈,“堂姐刚不还说钱公子不错?怎么换成你自己,你就受不了了?”
“我跟你不同。”许淑宜自以为高人一等,“我的条件能找到更好的。”
“呵……”更好的是指靳寒舟?
许简一虽然不怎么爱吃醋,但不代表她不记仇。
她被迷昏,许老夫人是主谋,许淑宜肯定是帮凶。
她是心理医生,她想要弄到使人快速入眠的安眠药轻而易举。
比起让许老夫人坐牢,许简一现在更想挫许淑宜的锐气。
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吧?
她偏要将她踩进淤泥!
“要么让老太太坐牢,要么让大堂姐嫁给钱公子。”
让老太太坐牢的意义不大。
老人家年纪大了。
进去估计不到两月,就把自己命给折腾没了。
老太太固然可恶,可根源到底还是在许家。
许简一相信,迷昏她,送她去联姻肯定不是老太太一个人的意思。
许老爷子,许淑宜,许大先生,他们全都有份!
只是让老太太一个人坐牢,太便宜他们了。
许淑宜不是和老太太同仇敌忾么?
是时候考验她孝心真不真心了。
无论是哪个结果,对许简一来说,都是不错的报复。
不嫁,许淑宜就是许家的罪人。
嫁了,许淑宜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钱公子被靳寒舟教训了一顿,这会儿还在气头上。
许淑宜嫁过去,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她不是说嫁给钱公子是享福么。
那就让她好好享这个福去吧!
-
“你这话当真?”
许老爷子微微眯眼,似乎在考量许简一话语间的真假。
许简一点头,一脸大度地说,“奶奶一把年纪了,我虽恨她算计我,但我也不想逼死她。可我受的委屈,总该有人来承担。您让我出了这口恶气,我自然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是不是淑宜嫁给钱公子,你就能撤诉。”
许老夫人到底是受了自己的指使,才会这样做的,她被抓,许老爷子自然是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许老爷子又怎么忍心她去坐牢吃那苦头。
“是。”
许简一态度很明确。
“好,我让淑宜嫁。”
许老爷子擅自做主应下了。
许淑宜闻言,当即反对了起来,“不,爷爷,我不嫁。”
许老爷子面色冷然地看向许淑宜,“轮不到你不嫁!要不是你提议让知言那丫头去联姻,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完了,许老爷子又指责了她一句,“你奶奶那么疼你,现在不过是让你嫁人来免她牢狱之灾,你都不肯,她真是白疼你那么多年了!”
许淑宜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下来。
看着这爷孙忽然内讧起来,许简一不由讽刺地勾了勾唇。
还真是自私自利的一家子。
懒得在这看戏,许简一直接对许老爷子说,“什么时候看到大堂姐和钱公子的结婚证,我便什么时候撤诉,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许简一就直接转身走了。
靳一和靳二跟在她身后,宛如两座保护神,她进出,无一人敢拦他们。
许简一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