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舟从未听她提及过她的养兄,资料上也没有任何有关于她养兄的信息。
不是她说起,他都不知她还有个养兄!
“嗯。”
“他的眼睛里,有我养兄的眼角膜,他长得和我养兄也有点像。”
许简一垂眸,眼底悲怆,“看到他,我难免触景伤情。”
当年夜鹰先是连人带车地将哥哥给撞昏过去,然后将哥哥带走,最后把哥哥给折磨一番后,便将他的器官全都给……
她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找到了哥哥器官的所有去向。
心脏是她最先找到的。
就在靳寒舟的身体里。
肾在一个小男孩那。
眼角膜则是在沈叙白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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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在了,可他仿似又还活着。
他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几年来,她活着的意义,便是杀了夜鹰替哥哥报仇,与及,守护‘哥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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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膜在对方眼睛里?
只有死人才可以捐眼角膜的。
所以她养兄这是……
靳寒舟好像明白许简一为什么从不提她养兄了。
他垂眸看着身侧的人儿。
她眼睛红红的。
虽没有落泪,但眼底的悲切清晰可见。
她和她养兄感情一定很深吧。
不然也不会一想起,就红了眼眶。
靳寒舟不至于去吃一个死人的醋。
而且还是对方的哥哥。
养兄也是哥。
他很大度的。
大度的靳寒舟倾身抱住许简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是哥哥不好,不该提及你的伤心事。”
“难过就靠在我怀里哭一下。”
靳寒舟将许简一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里。
许简一情绪确实有点失控。
哥哥的死,是她最无法释怀的事情。
每每想起,都宛如钻心之痛。
许简一把脸埋进靳寒舟的怀里,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渗出来,浸湿了靳寒舟胸膛上的衣襟。
靳寒舟感受到胸口的湿意,满心怜惜。
他抬手,用力地将她圈住,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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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许简一顿时偏头看了一眼。
是沈叙白发来的信息,【那个男人真的是姐姐的老公吗?】
靳寒舟看到信息后,怪声怪气地冷笑了一声,“呵——”
“……”
他好幼稚啊。
许简一无语地看了靳寒舟一眼,然后拿起手机给沈叙白发去消息,【嗯。他真的是我老公。】
见她没藏着掖着,靳寒舟忽地心情大好。
他低头啄了啄许简一的唇角,心情很是愉悦,“很有已婚妇女的自觉,哥哥很满意。”
许简一,“……”
车上。
得到许简一亲口认证的沈叙白眉清目秀的脸庞尽是落寞与黯然。
心里无尽的酸涩蔓延,沈叙白眨了眨眼,无比心酸地打字说,【能让姐姐这么早就嫁人。他对你一定很好吧。】
【嗯。他很好。】
许简一刚回复完信息,一旁的靳寒舟就一口笃定地说,“他喜欢你。”
“我大他两岁,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许简一觉得靳寒舟这个话有点荒唐。
“大他两岁怎么了?这年头姐弟恋还少?”
“……”
这话许简一无法反驳。
“你多虑了,我平日里都没怎么和他见过面,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许简一仍旧觉得靳寒舟的话很离谱。
她和沈叙白也才见过几次而已。
靳寒舟坚定自己没说错,“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见多少面,只需一面就行。”
比如他对夏天就是一次就倾了心。
许简一似懂非懂地看着靳寒舟,没再反驳。
看到许简一回复的信息,沈叙白眼底氤氲出了一层水雾。
他往上眨了眨眼,苦笑。
对她很好啊。
这样就好。
他还是太小了。
他终究是晚生了那么几年……
沈叙白满心苦涩地打字,【如果他欺负姐姐,姐姐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看着沈叙白回复的消息,许简一心口微暖,【谢谢。】
看到这里,靳寒舟不要太不爽。
男人总归是了解男人的。
嘴上喊着姐姐,心里还不知是怎么喊着的呢。
对于所有觊觎许简一的男人,靳寒舟都是没好气的。
他轻慢又不屑地讽刺沈叙白,“就他那瘦身板还教训我呢,我一只手就把他给捏扁了。”
这语气,实在是欠揍的慌。
许简一忍不住抬手推了推这人凑过来的脑袋,“你干嘛偷看我回复信息?”
许简一觉得这人真是不礼貌,老是偷看她的聊天记录。
偷看就算了,他还插嘴。
“怎么?不给看?”
靳寒舟一把抱住许简一,埋头在她脖颈上啃咬,“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想看就看。”
“你好霸道啊。”
许简一抖了抖肩头,抖开他不正经的吻。
她真心觉得靳寒舟霸道得令人发指。
她是个独立个体。
才不是他的。
“我就霸道了,怎么了,你第一天跟我?”
靳寒舟没想到素来纵容他的许简一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弟弟说他霸道。
他很不爽,特别不爽,超不爽!
“……”
许简一无奈地说,“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你没必要话里话外地针对他。”
靳寒舟醋坛都给打翻了,语气酸不溜秋,“他觊觎你,我针对他怎么了!”
他绷着腮帮子,一副气坏了的模样,“我不揍他都算好的了。”
她和她养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没有血缘,那也有亲情在的。
她缅怀她养兄也就算了。
但眼前这个,不过是沾着她养兄的光,受她几分青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还觊觎她的小弟弟,他容忍不了她去跟他接触。
她把人家当弟弟,人家可是把她当小心肝来看待的。
许简一还没有见过男人吃醋是什么样子。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靳寒舟有点陌生。
她有点不太能适应这样的他。
许简一摸了摸靳寒舟的脸颊,神色颇为正经地说,
“靳寒舟,你变得好奇怪啊,你以前明明不这样的。”
他变得好奇怪?
靳寒舟差点被许简一这句话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