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梁发俯身之后拧身换布,一个疾旋,先前握剑的右手呈剑指状疾速探出,连点两下,这两点正中林家父子的气门要害!
梁发没运功,甚至收敛了几乎所有力道,但即使如此他的剑指点出还是足够林家父子喝一壶了,林家父子挨了点后登时就身形停滞气血紊乱,功力较弱的林平之更是险些栽倒在地。
林家父子呆站在原地数秒才缓过劲来,而后他俩由衷开口称赞:“吴大侠剑法精深!我们父子自愧不如!”
梁发闻言再次放声大笑,他一介癫佬,剑法精深个屁!
不过是上华山前打过太多烂仔交、上华山后杀过太多人罢了!
人这种东西就一个脑袋搭配俩胳膊俩腿,厮杀多了之后任何武艺都是一通百通,拳法腿法,剑招刀招……演变到极致后不过都是杀人的伎俩罢了,万变不离其宗!
所以但凡他梁发创出的武学,表明上是这个法,那个招,本质上却都是随着心境变化而呈现出不同风格的杀法……
“这七式有从你林家辟邪剑法里摘取不少灵感,所以还是叫它‘辟邪七剑’吧!记住,这套剑法中最重要的关节是心性而不是其它,唯有保证心境澄明、灵台始终萦绕浩然正气,才能将这套剑法练至炉火纯青!”
“我还有要事要办,这就走了,无需多留,有缘日后再见!”
留下一番嘱咐后,梁发飞身下了演武场,拎起装有屠狗刀的木匣背好,头也不回就施展开轻功跃上墙檐,几个起落间就消失不见。
林镇南自知“吴天德”此等辈分的武林奇人,要走自己是断然留不住的,只得在原地长吁短叹几声。
但在惆怅完之后,林镇南又立即振奋起来,他一拍自家好大儿的肩头,出言勉励:“平之,方才那位可是华山派的高手,辈分比之现任岳不群都高……他摘取我们林家辟邪剑法里的招式充作灵感,即兴编演出的这套‘辟邪七剑’,便正是你的天赐机缘呀!”
“我们福威镖局,虽说一向秉持‘福在前威在后’的行事宗旨,但这些年传承下来,家传的辟邪剑法一代使得比一代稀烂也是不争事实;今日你有幸得赐这套‘辟邪七剑’,日后务必要勤加练习、不敢怠慢!”
“孩儿记下了。”林平之小鸡啄米般点头,他再天真烂漫不经世事,也能从先前的过招中感受到“辟邪七剑”之威力,绝对远超乎他所练的、已被父亲多次亲口断定“走了样”的家传武学。
……
出了福威镖局,梁发却没着急离开福建地界,他先是将与林镇南商议出来的大小事宜手书数封,往华山派连着放了几只飞鸽传讯,而后再调转目标,继续往南。
梁发一路南下,直抵泉州方才停住脚步,此时他身上银两已花费至所剩无几,于是梁发索性在泉州府以“吴天德”的身份注册了一名新鲜出道的执刀人。
至于“吴天德”先前犯下的那些杀孽?
“吴天德”在西北杀死的,全都是奸恶之辈,民不举官不究的……泉州府上下谁在乎那些杀孽?
注册成了执刀人之后,梁发在泉州又逗留了几日,他先是缉了两个凶蛮要犯扭送官府,而后又在泉州港观摩了一些老练船工操舵掌船的手法,并毫不吝啬将缉凶所得赏银流水般花出去请客吃饭,有银子开路,梁发很快就从老练船工们那儿学会了操舵掌船的手法。
呆在泉州的最后一日,梁发在真正的“海”里游了一个时辰的泳,确认了一下自己在江河中磨砺出来的水性于内海里仍然娴熟后,方才觉得这趟南下之行尽了兴。
因为在海水里扑腾了一个时辰,梁发的易容术暂时宣告作废,于是梁发将最后一点儿银两也都花掉,将易容伪装重新扮上,再买了一匹毛驴儿颠颠地就上路往回赶了。
这一路上梁发心情比较轻松,与生俱来的那股癫劲儿难得没频发,所以旅途上没有太多波折,唯一值得一提的一件事,就是梁发在走到闽浙交界地时吃光了口粮,便随性钻进了某个不知名小镇里,找当地臭名昭着的地主老财“白剥皮”借了若干口粮与若干钱财。
问这类人借东西,梁发必然是有借无还那种借法。
若非是顾忌到“吴天德”的执刀人身份,以及“白剥皮”虽诨号听着吓人、但实际上真没犯过人命案子的话,梁发多半还会顺手借命一用……
类似的事儿梁发可没少干……昔日的沙里飞不就是被梁发借了小命一用吗?那条命至今未还呢……
“哈哈!华山,小爷回来啦!”
破天荒下山游历足足一个月半后,梁发终于回到了华山山脚下。
毛驴儿早被梁发放生了,此刻的梁发衣衫褴褛,黑着张脸,背着战匣,肩头耷拉一大口蛇皮口袋,口袋里头满是杂物和财物。
这副模样跟什么华山派少侠、中侠、老侠、武林奇人都扯不上关系,活脱脱就一个逃荒难民。
梁发半点捯饬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寻了附近山溪狠狠洗了把脸,将本来面目露出来后,就大步流星上山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