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嘴角抿起一丝笑意，从宽大的灰袍里面拿出一对杯茭，随后起身，对着陆泽跪下，双手握住杯茭，十分虔诚地说了一句，“天族神明，能带领我们脱离痛苦的人，是否是眼前这位陆泽？”
“啪嗒。”
杯茭随声被掷出，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陆泽倒是听过掷杯茭的一些规矩。
这乃是华夏某些地区的习俗，他们通过掷杯茭询问神明的意思，相信神明会给予他们绝对正确的方向。
陆泽低头看去，只见杯茭一正一反，正是圣杯，这也表明神明同意了刚刚所询问之事。
还没等陆泽说什么，‘众生’再次拿起杯茭，再度说了刚刚一样的问题，掷出杯茭，啪嗒两声轻响，杯茭依旧是一正一反。
‘众生’没有停下，继续拿起杯茭重复之前的动作。
直到第九次，掷出杯茭，依旧是一正一反。
‘众生’笑了，其余的灰袍也都目光灼灼盯在陆泽身上。
九次掷出杯茭，均是一正一反，圣杯！
‘众生’拿起杯茭，起身，走到陆泽面前，说道：“陆泽，九为极数，一连九次圣杯，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意味着，神明绝对赞同他们所询问的事宜。
神明在指引他们，陆泽就是能让他们解脱，给予他们未来方向的潜行者！
陆泽从‘众生’手里拿过杯茭，在心里询问道：“系统，这东西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连掷出九个圣杯，这个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陆泽对于神明之事，向来是，敬而不信。
他更原因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系统检测完毕！此物为杯茭，由普通木材所掷，并无任何奇怪之处！】
陆泽挑眉，刚刚‘众生’的一举一动都在陆泽和蛰雷的监视之下，做出任何小动作都会被发现。
现在这个杯茭也没有问题，看来，确实是她掷出了一连九圣杯。
陆泽拿着杯茭，笑了，“就因为这个，你就愿意拜我为首领，统领你们？这理由听起来，未免荒谬。”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众生’如果单凭掷杯茭来决定她，以及她身后这些人的生死，未免是将他们的生死太过玩笑话。
‘众生’凄惨一笑，“荒谬？陆泽，你看我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不荒谬吗？你看我们，明明也是跟你们一样，爹生娘养，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却被人类视为异类，这不荒谬吗？”
“我们用了好几百年试图摆脱自己的这副身体，什么换血，换心换肺，甚至是主动去跟人族的代表谈判！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我们只是想要一个人族的身份罢了！可是呢，我们得到了什么？我们被曾经的同胞设计陷害，被围困圈杀！因不与妖魔签订契约，被妖魔群起攻之！天地之间，能有我们一丝容身之地吗？！”
“没有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众生’似乎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她张开双臂，一串串泪珠从眼角滑落，“人类不能信，妖魔不能为伍，我要做神明的信徒，让神明，为我们指引方向！”
“扑通！”
‘众生’猛然跪在地上，对着前方竭力朝拜，其他的灰袍也随之跪下，顶礼膜拜，口中还不断呢喃着，“神明佑我！护我平安，护我亲人安康！我愿献祭生命！”
一片片的灰袍跪在地上，十分齐整。
说实话，若是放在普通世界，陆泽绝对感觉自己进了邪教组织了。
但是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若是刚刚‘众生’所言属实，他们被如此逼迫之下，倒是真的有可能出现这样癫狂的状态。
不过，对于他们的过去，陆泽不感兴趣，他只对自己能获得什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