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扶那干净清透,仿佛能一眼看到人的心底的目光,男老板无论如何也无法笃定的说出,他能守住自己的底线,能不去收受贿赂。
很多人当官,不就是图一个光宗耀祖么?
至于为民请命……那样的人,太少,太少了。
能不贪,百姓找上门了会相对公平的帮百姓处理事情,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卫扶见他沉默,继续道:“你若是肯把你的罪行都老实交代了,我同样可以放了你小儿子一命。”
男老板跟卫扶两个谈条件:“你放了我家里的其他人,我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你太贪心了,你以为你一条命就可以抵旁人那么多条命吗?”
男人看了一会儿卫扶,知道卫扶不会松口,便一脸颓丧的开始交代:“我也不知道我们杀了多少人,杀了哪些人。”
“我原是柏县的人,当年落榜之后回家十分的颓丧,经人介绍娶了我们当地一个有名的包子铺的老板的女儿,也就是我如今的夫人。”
“我岳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我夫人打小就会做包子,我们成亲之后没多久,岳父就去世了,包子铺就只有我夫人和岳母两个经营,因为是女子多有不便,我对科考又充满了怨恨,所以干脆跟着一起去卖包子了。”
“因为我是个读书人,在我们县城也颇有名声,所以我们包子铺的生意就越发的红火,红火到糟了人的嫉妒,县里那些卖猪肉的见我我们生意好,联合起来要涨猪头的价格。包子这种东西本就是薄利多销,他们那个价格涨得太过离谱了,还出言羞辱我堂堂一个读书人自甘下贱卖包子。”
“我心中屈辱,从读书人成为商人本就是我的痛脚,他们却还要来故意拉踩。于是我假意答应他们涨价,但需要签一个协议,因为我害怕他们后面毁约不提供猪肉,那些人以为他们威逼得我答应了,得意洋洋的答应可以签协议。”
“我借口说要回去拟定协议,跟他们约定了三日后在张屠户家里会合,实则是去买毒药,之所以选择去张屠户家里会合,是因为张屠户是个单身汉,在他家好动手。”
“他们都没有防备,也觉得我一个读书人,掀不起什么浪花。我上门的当天,带了自家的包子,还买了酒和一些小菜,带了协议。他们都很高兴,觉得我一个读书人对他们卑躬屈膝,他们很得意,还说我们读书人就是会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