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一时之间有些意外。
顾瓷还真是破天荒地头一遭的这么听话。
“你懂就好，”他下意识地多看了顾瓷一眼，还不放心，“如果他之后再故意接近你，也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过来的。”
顾瓷点了点头，“我知道。”僚机么，她懂。
若说在之前顾瓷对这方面全然不解，但经过了温梓欣的熏陶，她想，她起码也懂了个七八成。
对于艾瑞克和霍这般的行为，她再明白不过了。
只不过有些事情顾瓷也不能戳破。
按照温梓欣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必须当事人自己认识清楚。
顾瓷抬了抬眼皮，隐晦提示，“刚才怎么不带霍先生去参观FM基地？我看霍先生很乐意。”
艾瑞克登时冷笑一声，“他乐意？我亲自带他参观，岂不是给他脸了？”
哦，拉不
矜持了，傲娇了。
顾瓷理解地点了点头，“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该主动些。”
艾瑞克“嗯”了一声，眼底暗芒划过，透出几分冷意。
将人从FM基地赶出去的事情确实应该由他亲自提上日程！
见艾瑞克开窍，顾瓷深藏功与名。
她将装着那一株凝知草的盒子拿在手中，在艾瑞克面前扬了扬，“借一下你们的药剂实验室。”
“现在么？我让他们把东楼那一间空出来。”
“谢了。”
顾瓷转身，懒懒散散地摆了摆手。
艾瑞克看着顾瓷离开的背影，良久，叹息一声，喃喃地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
……
到最后，顾瓷也不知道艾瑞克和霍是怎么谈的。
总之，第二天的时候那块星钨石到了她的手里，她提取之后可以抽取定量之外60％的溢出，定量提取率为5％。
顾瓷倒是有些意外。
艾瑞克以往都是与她平分这部分收益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两方所谈下来的条件就是将提取出来除定量之外的120％的溢出作为报酬。
这与之前不同。
一些组织也曾拍到过星钨石，但是他们本身的实验室并不具有提取星钨的设备亦或是技术。
所以，在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选择来找在这一方面最具有权威性的FM基地寻求合作。
通常，FM基地所设立的定量值便为5％的提取率。
顾瓷不出手，FM基地负责这一块的团队也能够做到8-12％的提取率。
不光剩下的溢出值全部归基地所有，FM基地还会抽取定量中的十个点，作为固定报酬的一部分。
这样的条款看似十分霸道苛刻。
但是事实上，很多组织连成功提取星钨的能力都没有，就算是有，成功的提取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五，提取纯度更是达不到百分之五十。
这样的条款对于想要提取星钨的组织来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是现如今霍的这个条款不同。
以10%的提取率为交界点，若是提取率在10%以下，那么霍付出的报酬要比别人低，但只要提取率超过10%，那么霍便需要付出比别人更高的代价。
若是放在顾瓷不在的时候，这会是FM基地和霍的一场豪赌，输赢都在55开。
可是现在她在。
艾瑞克是清楚她的提取率的。
霍，必输无疑，而且会输得很惨。
简单地来说，以100克的星钨石以及她的提取率为例。
按照其他人的条款，他们需要付出的是五克星钨之中的10个点，也就是0.5克，再加上原本他们就提取不出来的那12克，共计每一百克付出12.5克。
可是霍的那个条款……将溢出值的120%作为报酬，也就是说，只要她提取率越高，那么霍最终所能够获得的星钨也就越少。
还是用100克星钨石来说，如果按照霍的那个条款，也就是说，他需要付出的报酬是12克的120%，14.4克。
刨去原本每100克的溢出值12克之外，他足足要比别人多付出每一百克1.9克的代价。
要知道，提取出来的星钨都是按照0.01克计算价格的……
更何况，霍的这一块星钨石，也不仅仅只有100克……
一时之间，顾瓷看着自己面前的星钨石，眉头微微拧起。
温梓欣的碎碎念不经意间就从她的脑中冒了出来。
爱他，就要狠狠地弄哭……
她倏然打住。
手机在手指之间转动着，顾瓷想到什么，又给艾瑞克发了一条消息。
【GC：给霍的提取率，你打算报多少？】
她能提取出来的，也不一定是基地报出去的。
没一会儿，艾瑞克就给了回复。
【Eric：14%.】
过10%了？
顾瓷挑了挑眉，眼底出现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
艾瑞克喜欢人的方式，似乎真的有些……独特？
……
……
隔天，拍卖会如期进行。
辉煌的圆形建筑之外，密密麻麻地站着数不清的护卫在外把守，将整个拍卖厅围得密不透风。
周边，更是满是摄像头环绕。
在500米开外的地方，便已然不允许不属于拍卖内部的任何车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