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若走了进去，看到大姑和她儿子大柱坐在客厅里，林婉芬坐在另一边。
林婉芬虽然这些年看着市侩，精于为自己打算，可她实际是个纸老虎。
林婉芬赔笑道：“两千块，还不够交书画补习班的钱。”
“可这两千块等于是你不劳而获的啊，坐在家里捡钱的滋味不爽吗？”
林婉芬嘴角抽了抽：“大姐要是这么觉得，那便是吧。”
白书若看着林婉芬的样子都觉得怂。
可她自己也强不到哪里去。
她一来，林婉芬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若若回来了？呀，快些进来，肚子饿不饿，渴吗？要不要喝水？”
一边说，一边给白书若递眼色。
林婉芬在电话里面说好了的，让白书若帮扛着点。
“芬姨，我不渴也不饿，”白书若坐到前面，对着大姑礼貌地喊了一声：“大姑。”
大姑转身看了一眼，竟是白书若，她不禁冷哼一声：“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结婚了，怎么结婚都不办喜酒啊？怕大姑我凑不起份子钱？”
“下次吧。”白书若道。
“下次？”
屋里的人都看着她。
白书若：“……”
唉，她实在不擅长客套啊。
她就直说了：“大姑，你今天过来干嘛呀？”
大姑也就不谈这事了，扯起了入户口的事：“我孙子不是要上小学了吗？左思右想，我们还是想把他进到湖小，但湖小招生只限咱们这一片社区，所以我就想把孙子的户口挂靠在你这里，可林婉芬她死活不答应，担心占她的名额，大家都是亲戚，有这么拒绝人的吗？她家白书画生孩子起码还要15呢。”
白书若道：“大姑，您别为难芬姨。”
“芬姨？她不过是你后妈，十个后妈九个毒，你居然还向着她，要不是她逼你，你能大学没毕业就嫁人吗？”
“跟芬姨没关，是我自己要嫁的，芬姨这些年也难，你孙子也不是没有书读，他是哪里的户口，就、就上哪里的学校吧，省得麻烦。”
“麻烦？”大姑道：“哪里就麻烦了？”
“大姑你住在城南，来湖小有15公里，你们每天接送也不方便啊。”白书若尽量讲道理。
“她这不是有空房子吗？到时候空一个出来，我租嘛。”大姑可是在儿媳面前夸下海口，说孙子上小学的事包在他身上的。
湖小在凤城是数一数二的公立好学校，进了湖小，等于半只脚进了重点初中，多少人为了进湖小，不惜花千万在附近买房的。
白书若道：“那也还是麻烦，你孙子下课要吃饭吧？”
“我自己煮啊，我不吃林婉芬的。”
“那你租金要付，还要给做孩子做饭，家里怎么办？再说孩子离开父母只跟着奶奶也不好呀。”
林婉芬在一旁听着白书若和大姑的对话，心里又愁又急，就白书若这么慢吞吞地讲道理，不但讲不赢，还落了气势。
果然，大姑的儿子大柱就先耐不住了，他腾地站起来，指着白书若骂道：“表妹，你别婆婆妈妈的，我们都是亲戚，亲戚让你们帮个小忙怎么了？废话一堆，你就说，今天这忙你们帮不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