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此,谁会相信顾纯禾会自己捅自己呢?
就像当初一样,他们都觉得沈嫋嫋不可能自己毁坏刹车一样。
或许也有人会信,但他们都装聋作哑。
沈鸢鸢蜷缩在墙边,抿抿唇,心里憋屈得很,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也是,在顾景舟的眼里她是个杀人犯,是个没有信用的女人。
怎么可能会让她单独去见顾纯禾呢?
顾景舟烦躁的揉搓,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没工夫再应付沈鸢鸢。
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他的轮廓依旧凌冽却已经失去了冷峻。
唇角定格一抹自嘲,“滚出去吧。”
顾景舟不愿再看到沈鸢鸢的脸,索性闭上了眼睛。
空旷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顾景舟沉重不平稳的呼吸声。
沈鸢鸢悄然退了出去,项城颓然站在门口,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才回魂。
沈鸢鸢缓慢前行的朝着一根长椅走去,坐下后就一直发呆。
不知道刚才在期待什么,好像也等不来什么,失望就像一枚硬币,总会攒够离开的车票。
她祈望顾景舟能相信她一次,哪怕就只有一次也好。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再去试探。
沈鸢鸢也看不清自己,无趣也有趣悲观也乐观,极其矛盾又顺其自然。
一段感情是需要两个人维持的,其中一个人忘记了,那记得的那个人一定是悲痛欲绝的。
如果下辈子她还要来这个世界走一遭,她想当一条鱼。
没有温度和心跳,只有七秒钟的记忆。
也没有感情,无忧无虑,连眼泪掉了都有大海替它遮掩。
项城不忍打破这份宁静,?直到沈鸢鸢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大叫了起来。
小小的脸上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眼泪横流,几近崩溃。
项城轻轻走到沈鸢鸢的身前,侧头望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嘴唇蠕动。
良久才开口道,“boss最多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会顺其自然的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
沈鸢鸢抬眸,一张脸写满了错愕和不可置信。
唇角蓦然绽出一抹冷笑,如果再倒退一年的话,她肯定会喜极而泣。
冲进办公室搂着顾景舟,诉说这么多年的委屈,告诉顾景舟她很想很想他。
刚才那一刻她的心漏跳了半拍,正好补上了初见顾景舟时,多跳的那一拍。
项城看着沈鸢鸢讷讷的模样,不忍的别开了视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唇角扯出苦笑来,“是我们对不起你…”
沈鸢鸢站起身来,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霎时如雷般滚滚滋生了出来。
她死死握紧粉拳,面色愤然,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厉声质问道,“对不起的事情都做了,还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沈鸢鸢讨厌这三个字,他们都喜欢说对不起,顾纯禾是,顾景帆是,项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