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数学的竞赛卷,某一刻觉得自己像沉夕,不过印黎写卷子和沉夕不一样,沉夕会先挑最有把握的题来写,之后按照难度依次选题来写,印黎却是按部就班一道一道算下去。
这是很险的一招,但凡中途遇见计算量极大的题,很容易造成影响。
沉夕第一回做这样的卷子的时候,被打击哭了。
那是印黎已知记忆,沉夕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难过吧。
“唰唰。”教室的学生们都戴着口罩,隔得极远,空气中是浓厚的消毒水味,监考老师台上坐了一个,剩下两人身着黑色的制服一前一后分别占据了一个过道缓慢行走。
由于安静的缘故,笔尖摩擦纸张,一刻不停的在提醒印黎。
不要停。
风声浮动,校园外的阳光光芒几道,操场空旷。
题目做得很顺利,竞赛题由于难度层层递加,科学的做题顺序和印黎基本吻合,再加上一堆学神的恶补,拿下来不得不说比较容易。
外界的引导和帮助,比自己一个人摸索要好很多。
她出了考场的时候,等在那里的人是柳茵,一身黑色的大衣和白色的围巾,长发梳理整齐,黑框眼镜,面无表情,看起来像个严厉的家长。
“好了?”
“嗯。”
“那走吧。”
她没问考得怎么样,也没问考了什么题,但实际上日常的时候经常会问沉夕学得如何,有什么不懂。
这一回她什么都没说。
二人坐上了车,街上已有不少戴着口罩的行人,绿色行程码随处可见,人们的生活井然有序。
“自多年以前,能够无阻在多个世界中穿梭的人便逐渐减少,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是唐游,自此之后,再无人能离开我们的世界,同样,也没有检测到其它来到我们世界的灵魂。”
“唐老师说,会告诉我一个联系上她的方式。”
“连他自己都不能联系出去,你觉得你可以吗?”
“我当然知道不可以。”但也没必要如此急切打击。
抬手压住黑色的帽檐,鸭舌帽挡住了眼睛,印黎靠在车背上拒绝继续交流。
柳茵是一个极为现实的人,并且从来不会因为对方是谁而说假话。
只是这话说出来,未免让她知道希望细微。
她说:“您知道纵苇山吗?”
“知道,山上有位莲清道长,不过几个月以前羽化登仙了。”
前半句话,印黎没在意,后半句话印黎坐起,摘下帽子,眼睛清澄:“什么时候?”
“去年十月。”
师祖没了。
印黎说:“我能去趟纵苇山吗?”
“你去那儿做什么?”
“我师父是他徒弟。”
“福多多什么时候收了你做徒弟?”柳茵抱臂,二人都坐在车后排,她闻言转身看向印黎好整以暇:“就算是收了徒,也应该是那个沉夕吧?你自换回来以后,有时间去那儿拜师?”
“沉夕学会的我也会。”
“你还会她会的技能?!”
印黎抿唇,她不打算说自己甚至有沉夕的记忆,因为她并不相信唐游他们。
“沉夕会的那些,也顺带教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