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事。”
沉夕虚弱地和印母解释,说出来的声音沙哑到连她都吓了一跳。
纵览印黎的17年人生,印归星敢保证这是印黎第一回生这么重的病。
沉夕烧的感觉自己都要傻了,脑海痛得像有什么在敲击,耳边全是电流般的耳鸣声,前两天甚至迷迷糊糊意识涣散。
与此同时的印黎也在发烧,不过症状要轻一点。
沐瑶有些担心,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印黎:“你没事吧?”
印黎抬头,然后举手:“老师我好像发烧了。”
台上的英语老师下来,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停了几秒,她抬头对周边的学生说:“先上自习,我找没课的老师带沉夕去医务室。”
班主任接过了送印黎去医务室的重担,路上顺便给她的家长打电话。
进入校医室,给她量了体温,迅速被开了退烧药,印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班主任递来了冲好的退烧药。
“谢谢。”
不含糊,印黎先试一口温度,见刚好,一口就闷掉了。
苦涩的味道自口腔蔓延,她又收到了一杯温热的清水,冲淡了嘴里的味道。
“老师,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印黎没忍住感慨,比她家的保姆还要贴心的那种。
夏亦是一名三十左右长相中上的男老师,是学校的明星老师,也是印黎新班的班主任。
“我有个很容易生病的女儿。”
夏亦平和地开口,坐在旁边陪印黎等待她家长来接:“你爸爸说会让你妈来接。”
印黎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闻言撇嘴:“可不是我爸妈,您别乱说。”
“沉起也姓沉。”
知道他记忆很好,连沉夕他爸叫啥名都清楚,印黎叹口气,说:“血缘关系上的爸,非血缘关系上的第六任后妈。”
“咳。”夏亦惊着了。
“我就是那个见证了他集齐七任妻子的嫡长女。”
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夏亦哭笑不得。
明明应该不算一件好事,但沉夕看起来并不在意,像一件普普通通的事一样把它讲述出来。
夏亦识趣不多问,二人就陷入了沉默。
“你物理天赋挺好。”
他觉得过于安静了,寻思起了个话题。
“就是基础不太牢固。”
印黎点头:“我又不爱学习。”
“那你来我们班?”
“这不是废话,我容易受环境影响,也没给你的班拖后腿吧。”
“你说话一直这么冲?”
印黎讪讪一笑,面带惭愧,她的手背在身后扒拉床单,无处安放。
夏亦不在意,时不时看一下手机,于是快一个小时了,电话终于打来。
“是沉夕的家长吗?”
他没开外放,导致印黎听不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对于是谁来接她很好奇,于是她靠近试图听一听。
夏亦无奈戳了一下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靠近的头,然后打开了外放。
手机传来的音色和本人日常并不一样,带了点低沉和电的声音:“那我需要从哪里接?”
是便宜爹新婚燕尔的妻子。
夏亦说:“我把她送到门口吧。”
“好的,谢谢。”
夏亦挂了电话,回身看到印黎已经下了床,除了脸色还有些红晕,眼睛半闭着,看不出虚弱的样子。
“你家长来了。”
“听到了,走吧。”
印黎的脚步欢快,甚至心情好的有点想唱歌,她的样子好像没心没肺,夏亦却觉得她在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