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竹听到贱种两字，忍不住皱眉。
世人都重视嫡出，特别是世家更是如此，沈苍桐更喜欢心爱的妻子生下来的孩子，不喜欢忽然冒出来的还带着麻烦的孩子也算正常。
但是也不该说贱种。
这会让他想起陛下说过骂过的话，若那孩子不是兄长的骨肉，说别人贱种不礼貌。
若是沈家骨肉，兄长这不止骂了自己，还骂了沈家一族。
他仿佛能听见陛下的骂声，“是女人强迫你们吗？不就是自己犯贱管不住自己，贱种也是你贱。”
他现在都听不得骂孩子贱种杂种畜生，都是骂自己。
“兄长，你少骂两句。”
沈苍桐意外看了沈苍竹一眼，却没多想，只懊恼拍了一下额头。
“看我，都被逼得说出这等话。”这等粗鄙刻薄的话，本不该他说出来，是完全被逼急了。
他祈求看着沈少夫人，“夫人，我的态度你应该看到了，我离不开你，我们也该为两个孩子和未来着想。”
“若我真的去验，不管结果如何，都让人诟病，等同于间接承认狎妓了，往后两个孩子也免不了被影响。”
沈少夫人想起两个孩子，内心挣扎。
验了若真是沈家血脉，难道真要领回来吗？
到时候那个孩子天天戳她的眼，小唯他们也必然一辈子受困扰苦楚。
沈少夫人捂住脸，深深叹息，疲倦又无力，可最终咬牙妥协了。
但无法原谅沈苍桐，当晚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
等沈家什么时候处理好这些事，她心里什么时候少了疙瘩，才会回来。
本是为了断绝周不言的皇夫之路，结果这把火最终却烧到了自家身上。
如今外面已经很少提周不言了，说得最多的就是沈家。
沈苍竹回到宫中，满身疲倦，还是去找了周不言。
他不止之前怀疑了周不言，就是之前的事，他好像还没好周不言道歉。
“之前的事...周不言，抱歉。”
“有事说事。”周不言直接道，没接他道歉的茬。
他现在并不想见到沈苍竹，他没少见忽然变脸的面孔，一直不太喜欢。
想起自己的外甥，可能是沈苍竹的侄子，心里就觉得不对劲。
沈苍竹能感觉到周不言的态度，苦笑一声没告辞，硬着头皮开口。
“不知钟姑娘对那些传言是什么想法？我们沈家想和她谈一谈。”
他措辞很客气，周不言却一眼看穿，他们沈家将钟声晚和小明当做了累赘，避之不及。
倒正好。
可他们这态度，也让周不言捏紧了拳头。
周不言沉着脸要去找钟声晚，却意外遇到了萧忘。
看到萧忘，周不言想起萧忘当初还派人去保护钟声晚，之前也没正式道谢，此刻遇到就正式道谢。
萧忘摇头，“别太客气，孩子并没错。”
相互还礼物后，两人之间气氛还是尴尬，很快分开了。
只是离开之前，萧忘背对着周不言还是自语了一句，“孩子最好还是跟着母亲。”
萧忘还是那么敏锐，好像什么事他都知道。
周不言停住回头，萧忘却头也不回走了，好像只是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