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苍竹不说，楚星辰也是这个意思，她今天实在不敢一个人睡了。
“我睡榻，你睡床。”
楚星辰听了有些犹豫，沈苍竹说的榻是在床边脚踏板的地方，刚好可以睡一人，在大楚父母生病了，子女就睡在榻上来服侍的。
一般守夜的丫鬟也是睡在这的。
让沈苍竹睡这里，不太合适。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你要觉得愧疚，就给我铺上一层被子。”要是以往沈苍竹必然想尽办法也要和她同床共枕，但是今夜她才经历了那样的事，他自然不能，只有榻合适。
沈苍竹说完，还真和楚星辰布置了一番，铺上被子后，沈苍竹摸了摸，“不错，还挺软。”
楚星辰很累，吃了安神药更想睡，但是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乞丐，明明累极却死撑着，沈苍竹看出异样，“我给你念段佛经吧。”
佛经楚星辰也听不懂，但听着却静心凝神，听着听着慢慢放松下来睡着。
好不容易睡着，但依然避免不了噩梦，沈苍竹看她睡得不安稳，坐起身拍着她肩膀安抚她。
陆陆续续续的，沈苍竹就这样坐在榻上守到半夜，但因为找她一直没合过眼，实在太累了，最后就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楚星辰记得自己断断续续做了梦，但好像一直有人安抚她，后面就睡踏实了，第二天醒来就看到床边趴着的沈苍竹。
他一只手还放在她手臂上，想起昨晚梦里的安慰，顿时知道是沈苍竹。
楚星辰没动，就那么躺着看着他。
沈苍竹眼底带着青色，一看就是没休息好，其实昨晚她就发现了，沈苍竹眼底带着血丝，一开始还有青色胡茬，和以往的贵气淡雅从容的他有些不符。
后来他洗了脸，青色胡茬也刮了，但是其实没沐浴，脸也瘦了些。
楚星辰认识他以来，这大概是他最没形象最不好看的一次了，但看着却最亲近。
楚星辰正看着，就见沈苍竹睫毛颤抖，像是要醒了。
楚星辰条件反射闭上眼假装还在睡，但闭上眼后她就觉得无语，她也没做亏心事，干嘛要装?
但此刻再睁眼，好像也不太对。
楚星辰纠结，沈苍竹醒来感觉手臂麻得厉害，动了两下，看楚星辰没醒，本来不打算打扰，但看着就发现不太对。
她睫毛颤抖，眼珠子还动了，沈苍竹皱眉，还以为她又做噩梦了，顾不上发麻的手熟练拍拍她手臂，“不怕，我在呢。”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温柔无比，随后抬手轻轻覆盖她的眼睛，想让楚星辰再睡一会。
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敲门声，“客官...”
沈苍竹皱眉忙去关门，楚星辰睁开眼，看着去开门的沈苍竹背影。
昨晚那家青楼的老鸨已经被审问过，但是没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楚星辰是有人免费送给他们青楼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她接的第一个客人得是乞丐，还是得清台郡最脏的乞丐。
因为有人盯着，老鸨看楚星辰长相那般好，虽然知道里面必然有猫腻，但抵挡不住诱惑，还是心动答应了。
只是第一个找来的乞丐，见到楚星辰后，竟然反悔了，只说不敢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