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昨天晚上其实就没有吃多少东西,没有调料的烤肉不见得有多好吃,再加上是冻醒的,所以难得早上也有有饿的感觉。
宁元本来是想去景元帝那晃悠一圈,觅点食,但是她才刚迈步,就被怯怯的一声打断了。
“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
宁元疑惑的将目光投过去,却见一个宫人手捧着托盘,跪在地上给自己行礼,而那高高抬起的手上,正捧着一件火红的毛领子。
眉间瞬间锁紧,宁元心中微微闪过一个念头,可还不待她说话,那宫人却先开了口解释:“长公主殿下,谦王殿下命奴才将此物送来,说长公主殿下畏寒,特以此来为长公主殿下御寒。”
“殿下还说,活剥出来的效果会更好些,只是没有机会,下次定会给长公主殿下寻个更好的来。”
宁元伸手,只差一点就没忍住要掀翻那领子的冲动。
她竟不知,宁旬竟真的那么大胆,昨日被她警告了一番,却还是敢来挑衅自己,怕是昨日宁旬不在,便是回去猎那小狐狸崽了。
如果只是一只狐狸崽,宁旬何故费尽周折,漫山遍野也要将那狐狸崽找回来,他想扒的皮,到底是谁的皮?
宁元越看那毛领子心中却越发恶心了起来,宁旬此人,太过阴鸷变态,很多时候,宁元甚至都要以为他们俩还没有互相揭穿真面目。
一边挑衅自己,一边还要唱一出兄妹情深的戏。
“这领子,拿回去给你们家主子当陪葬,本公主现在就去扒了他的皮。”
那宫人也是无辜,来送个东西,结果宁元平白无故却像是要吃人似的。
宁元走的极快,撩开宁旬的帷帐时,对方正端坐于矮桌前,眉眼带笑的喝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事,连嘴角,都是轻轻勾起的。
“宁旬!”
他抬眸,笑颜和嘘寒问暖的话甚至还没到嘴边,就被一股大力带偏了头,手中的茶杯顷刻间翻洒出去,清脆的坠落地上转了几圈。
宁元一脚踩在矮桌上,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举着拳头开口便骂:“废物,你是太监吗!没种冲我来是不是!自己犯贱还要来恶心我,和你同为一姓,真是本公主之耻!”
宁旬的肤色白,被打的时候,伤痕就会极其明显,他将头扭回来,眼眸自下朝上与宁元对上。
他的那双眼随了萧贵妃,都是凌厉上挑的凤眼,笑时自然潋滟,不笑时,便如蟒蛇般冰冷刺骨。
“你看你妈呢!”
宁元一拳落下,并没有意料之中来自对方的痛呼和头破血流,视线中,宁旬的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手腕,用的力气很大,指腹的边缘和宁元的皮肉都已经开始隐隐泛着白。
“小···五!”
刺耳的刀锋声和他隐忍的怒音同时响起,只一瞬,宁旬的颈前便悬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刀刃很锋利,宁旬的发丝偶有落下,尽数被割断。
“还请谦王殿下,松手。”
这是宁元第一次看宁旬没有笑的样子,他的目光紧紧的黏在宁元脸上,随后僵硬的,缓慢的扯起了唇边虚假的弧度,他的手暗暗用力,仿佛在无言之间,便已经回答了。
“若是本王,偏不呢?”
顾朝还抬眸,他面朝宁旬,以极恭谨的姿态半跪在地,他的手腕逼近又抬起,于宁旬的后颈高高停滞,仿佛随时会准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