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姜妍紧紧攥住拳头，目光自每一个人面上扫过，可似乎都不是……
“老爷子，我们还是先送客吧。”姜妍咬咬牙。事情不妙，主角少了一位，宴会再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除非她想让大家都来看姜家的笑话。
姜老爷子转过身，闭目，未答。是默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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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珠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在冷清清即将随众宾客一起离场时，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冷清清！你站住！”
终于找到她了！
一手牵着珩珩的冷清清诧果然回过头来，姜明珠分明看到她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姜明珠肯定，一定是她干的！
现场除了冷清清外，根本就没有旁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明珠，别胡闹了！”姜妍脸色非常难看，伸手拉住了女儿，力道很大，手攥得姜明珠胳膊都发青。
疼痛使得姜明珠思绪回笼，知道这个时间不该叫住她，咬了咬下唇，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让她离开。
冷清清毕竟是个公众人物，每每在节目和热搜上大放异彩，现场宾客听到姜明珠喊出她的名字，纷纷回头看了过来。
不少人都看过那档综艺节目，知道姜明珠与冷清清不太对付，但这个时机还在想自己的私人恩怨，莫非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哥哥。
其余宾客频频回头看来，脸上均是诧异与好奇，作为吃瓜群众们，自然不嫌瓜多。
虽然姜宝玉吸毒被抓这个消息已经够令人震撼了。
不仅是宾客回头看，连姜家人也看了过去。
这时候姜妍迅速地往前站了一步，恰好挡住老爷子，以及旁边姜国栋及其妻子的视线。
按照她的计划，现在不是让姜家人见到那张脸的时候。
但，已经晚了。
何况，冷清清有意让姜家人看到自己。
她拨开人群款款走到前方，仿佛生怕姜明珠看不见自己似的，直直走到她面前，立定了，微微一笑。
“姜小姐，你叫我？”
姜妍眼前一黑，完了！
她甚至不敢看身边姜家人的表情，连自己初见她的时候，都罕见地失态了。
何况是最疼爱姜音的老爷子，又何况是姜音的亲生父母？
一张花瓣般妍丽的脸暴露在空气中，周边人的目光纷纷驻足。
姜老爷子果真愣住，眼睛无法从那张脸上挪开，几秒后，扶着龙头扶手的苍老的手剧烈抖起来，拐杖也在抖，与地板接触发出剧烈而急促的‘笃笃’声响。
姜国栋和妻子怎么可能忘记女儿的脸孔，霎时怔在原地，全然不可置信。
许芸身体剧烈一颤，还未说话，眼泪从直直看着冷清清的眼睛里流出来。
在瞬间模糊起来的视线中，那张带着浅淡笑意的脸庞，与记忆深处的女儿的脸孔渐渐重合。
“音音……”许芸往前走了一步，却被一股大力拽住，无法再继续往前一步。
她转过头，泪水染湿脸颊，“老姜，是我们女儿啊。”
姜国栋脸色冷肃，呵斥的话无情而冷漠：“我们女儿已经死了。她只是长得像姜音，你清醒一点，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许芸无法上前，只能默默流泪，眼神贪婪地停留在那女孩的脸上。
像。太像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然而，在姜国栋话音落地之后，分明听到他话的姜老爷子，却拄着拐杖，缓缓地往前走了一步。
“你是……”姜老爷子喃喃说道，于空中抬起了苍老的手，似乎想触摸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