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叫住他:“萧家人呢?可有消息了?”萧家就是寿王妃的娘家。
云九道:“他们不碍事,殿下在京中还有势力,我们的人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准备营救了,打算把萧家人假死送走。”
幸亏萧家人少,不然藏匿起来还不容易。
“那就好,你快去。”
许澄宁显而易见地松泛下来。
没想到,她当初一篇只为考到状元赢过赌局的殿试文章,竟在这么久以后,给秦弗劈开了一条活路。
韩清悦笑道:“我就说嘛,人家是天潢贵胄,福大命大,一定会有转机的。”
这个马后炮。
许澄宁也不恼,玩笑道:“是是是,得亏表姐吉言,等尘埃落定,我们可得把表姐当菩萨供起来。”
韩清悦捂嘴笑起来,终于也放心了。
她最怕小表妹一言不合就要往关外跑,现在她挂念的人终于有了着落,总可以安安全全待在这里了吧。
不管外面的战事多乱,宝平县这个小山城安详如故,小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地在烟火气中流走,偶尔会有战报与京城的消息悄悄地传进棠梨书院。
许澄宁默不作声,只是叮嘱李少威要多去远的地方买粮,并跟韩策一起,从谢家韩家的商铺里运来许多粮食屯放在宝平县里,并很好心地给铁马关的季连城送了几次粮草和药材。
这晚,许澄宁正伏案写书,韩策亲来敲门。
“宁儿,表叔有几个人想让你见见,可以到前堂来一下吗?”
许澄宁闻言,搁下了笔。
“就来。”
她来到前堂,一踏进屋子,举目看到屋中立着的两个高大身影,怔住了。
其中一人,模样看着三十多岁,棱角分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目,都给这张成熟而俊美的脸增添了不少醒目的特点。
她曾见过这张脸,在国子监外,在铜马街的糕饼摊子上,那时她觉得这个陌生人古怪而亲切,却并未过心上。
但此时此刻,看到谢容钰在旁边,她终于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当初的相遇,也不一定是巧合,是吧?
许澄宁定在那里,身上活泼的气息在一瞬间收敛了起来。
血脉相连的三人杵在屋中,气氛却是格外微妙。
韩策道:“你们说说话,我在门外等着。”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夹碎了屋中的宁静。
谢允伯看许澄宁眼里的光熄成一点,心里酸涩不已,明明近在咫尺,脚下却像黏住了,不敢走过去。
“这里,冬天冷不冷啊?”他道。
许澄宁没有说话,像有一把尖利的刀子卡在喉咙,她发不出声。
谢允伯盯着她,扯出一个很苦的笑:“你,长高了许多,上回见你的时候,你只到我这。”
他比着自己的肘弯处。
“一转眼,你就长大了。可惜,我还没好好给你当过爹爹。”
许澄宁别过脸,眼泪在眼里打转。
她想过她有一天会再遇到谢家人,她想过自己会冷言冷语,想过自己会大发脾气,可真正这一刻到来,她只觉满满的委屈在腹中搅成了漩涡,苦得让人想吐出来。
谢允伯见她还是不肯跟自己说话,心里酸苦得不行。
他们这么好的爹,这么好的女儿,本该是最幸福的一对父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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