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也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带笑对她点点头:“对的,醒了呢。”
然后她轻轻把彤星推开,起身对老妇拱手作揖:“谢谢婶婶救我。”
老妇大笑着摆手,嘴里又不知在说什么,手上动作很多,一会儿摸摸她的额头,一会儿指指她后面,一会儿又扶额叉腰,挥、甩、抚、拍,各种各样,嘴里不停歇地说了很长很长,表情时而笑时而皱眉,看上去开朗又泼辣。
许澄宁一直含笑点着头,不吝开口:“呀,您的孩子也发过高热,闹腾得很厉害,让您特别操心,三天都没睡好觉?”
妇人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拿了干净的碗,拿长杆把梁上的簸箕撑下来,抓了把里面的干草放碗里,然后用滚烫的开水浇上,把碗递给了她,又双手并用地说起话来。
许澄宁点头:“这个对身体好啊?好,等凉了我就喝了。”
妇人笑着点点头,把拿进来的簸箕收拾好,又出去了。
屋里除了许澄宁,其他人都是懵的。李茹问道:“南哥哥,你听得懂她说的话啊?”
许澄宁摇头:“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也是根据这个妇人讲话的抑扬顿挫、表情以及动作大概猜了猜而已,猜得对不对她也不知道。得亏遇到的是个爽朗爱说笑的人,这样换了个语调平得让人想睡觉、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的,给她一百年她也猜不出来。
“我们是昨晚到这的?”
李茹摇头:“不是,南哥哥,你都昏迷两天了。那晚我们遇到了暴风雨,马车翻了,你就晕过去了。云叔带着我们避雨,正巧就遇到了这户人家。”
许澄宁一惊:“我们的行李有没有不妥?”
行李里最重要的是许大山的骨灰,她所有写下的文字和画下的图都可以从头来,购置的东西也可以重新买,但骨灰撒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行李没事,只是淋湿了,晒干就好了,里面的包得好,东西都没有坏。就是……”李茹为难道,“我们的马车坏了,修不好了。”
许澄宁松了口气。
说话间,碗里的水变温了,搁山壁下的东西,不可避免地浮起灰尘。许澄宁吹了吹,略撇了一点,便仰头饮尽了。
她只是退了烧,身体并没有好透,仍是病恹恹的,但不想再躺着,看着窗外炊烟袅袅,她便想出去看一眼。
李茹扶着她出去,她一眼便看见屋门前的地不过两丈便深深凹了下去,放眼望去,只看见底下还没发出春苗的田地。
许澄宁往右边看,就见一排高大的石头山体连绵,插入湛蓝的天际,她所在的人家住在山坡上,借着一处山岩内凹形成的空间,修建了房屋,与他们为邻的,还有十几户。
农忙时节,田地里忙活的人很多,田埂穿梭,上山下山,落在许澄宁眼里,都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移动的小点。还有很多活泼好动的孩童在追闹着玩,呜啦啦地大喊大叫,口里说着和老妇一样的语言。
许澄宁顺着山坡走了走,这里的人家灶台都设在屋子外面,这个时候妇人们正在忙活做饭,看到她走过,眼里都露出讶色与好奇,但无一不是对她友好地笑。
许澄宁一一笑着点头回应。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多淳朴的人了,真有朝气。
她注意到这里的人流行的穿着打扮都跟外面的不大一样,许澄宁回忆了一下看过的书,好似大魏早年也流行这样的衣服款式,但随着时间流逝,早已日新月异,迥然不同了。
看来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区,没有跟上外界的潮流,人们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样地自给自足,不问世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