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春楼躁动起来。
不算大的雅间阁楼,秦不闻倚靠在桌案前,等着宴唐回报。
京寻的黑剑仍指在苏牧的胸口处,秦不闻哼着小曲,心情颇为不错。
“你跟宴唐什么时候得到消息的?”
秦不闻还有心情跟一旁的京寻聊天。
只是小狼狗好像生气了,皱着眉不说话。
嗯?
秦不闻凑上前去,弯下腰侧目看他:“怎么又生我气?”
憋了半天,京寻目视前方,一字一顿道:“城门对敌,宴唐,不肯我去。”
当时皇宫局势初定,不少宋承轩与宋云泽身边的党羽四下逃窜,需要京寻出面镇压。
所以,秦不闻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京寻并不在。
秦不闻笑出声来:“那你应该生宴唐的气呀,怎么能生我的气呢?”
京寻抿唇,一时间似乎是觉得秦不闻说得有道理,但随即又拧眉道:“殿下,也坏。”
秦不闻无奈地笑了笑,伸出食指戳了戳京寻的手臂:“这么容易生气,我可不哄你了哦。”
京寻闻言,眼中分明闪过一抹慌张,随即他的眼神终于看向一旁的秦不闻。
半天,嘴巴里蹦出三个字:“不气了。”
秦不闻的笑意更深,她张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下一秒,就见京寻的眼神变了。
身后,忘忧与铁衣没了宴唐的看顾,两人对视一眼,静默地拿出冷刃,朝着秦不闻的后背刺去!
可就在这时,京寻猛地回身,黑剑剑风扫过二人,与此同时,苏牧胸口处,换成了黑剑剑鞘抵着。
忘忧与铁衣为了避开剑风,直直地后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两人错愕地抬眸,对上了京寻那双冷冽肃杀的眸。
“我说,止。”
是当真动了杀意,京寻的眼神冷漠,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只一个眼神,两人对视一眼,竟吓得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也是在这个时候,苏牧终于回忆起了“长安王”三个字代表的含义。
——不败。
长安王手下的两个幕僚,一武功绝世,三步杀人,刃不见血,一风华绝世,运筹帷幄。
时间过去太久了。
苏牧几乎都忘记了,忘记了当年“长安王”这三个字所代表的份量与能力。
仅在这一刻,苏牧才对立于不败之地的长安王,有了新的认知。
苏牧的睫毛颤了颤。
面前,秦不闻还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哼着小曲,甚至还闲出时间,给自已倒了杯茶。
苏牧的心口涌现出一股浓烈的不甘。
他自已也说不清那种不甘的来源,就好像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而秦不闻只是一出手,便将他多年经营与能力,鞭笞得溃不成军。
——他不甘心。
长安王为什么能一直赢?
“长安王,只要你愿意支持孤继位东离,孤向你保证,日后百年不侵犯曜云。”
秦不闻轻嗤一声,把玩着手上的茶盏,挑眉看他:“二皇子自已不觉得,您这话说得很有趣吗?”
“硌——”
秦不闻放下茶杯,不屑又淡然地开口:“二皇子觉得,您有什么能力,侵略曜云?”
她才不需要苏牧的“承诺”,曜云如今为万国之首,是苏牧坐井观天,总以为自已他国还将东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且,靠着残害手足才能继位的国度,我可不相信你们所谓的‘承诺’。”
秦不闻打了个哈欠,门外也终于传来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