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好像从来都是这般傲气。
桀骜不驯,倨傲张扬,好似那漠北刻碑上,最锋利的刀痕。
秦不闻也笑:“那如果殿下猜错了,便放我走,如何?”
耶律尧微微颔首,同意了。
少女挑了挑自已的墨发,这才煞有介事地悄声开口:“殿下,其实……我是……”
后面的几个字声音太小了,耶律尧微微蹙眉:“什么?”
说着,他向秦不闻的方向倾身,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可谁知,秦不闻却趁机向后退了几步,瞬间挣脱开耶律尧的桎梏,一个纵身,飞至屋檐之上。
少女扬眉高声:“我是谁能这么轻易告诉你了!?想什么美事儿呢!”
说着,房檐上的秦不闻朝着耶律尧做了个鬼脸。
耶律尧气笑了:“你当真不怕孤封锁城门?”
秦不闻扬着下巴:“如今正是别国使节来曜云朝拜之际,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封锁城门,那就是给别国留下话柄。”
说着,秦不闻歪头笑笑:“大皇子殿下既然这么在意曜云安危,应当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吧?”
一个疑似“细作”跟其他国家的各个使节比起来,孰轻孰重,耶律尧心里自然清楚。
耶律尧闻言,轻笑一声:“姑娘脑子还这般好使?”
秦不闻朝着耶律尧抱拳:“过奖过奖!”
说着,秦不闻朝着耶律尧摆摆手,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大皇子殿下,山水有相逢!”
……
摆脱了耶律尧,秦不闻这才松了口气。
她今日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
有了刚刚的教训,秦不闻也不敢在长安街乱逛了,随意找了个酒馆雅间,喝茶直到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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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宴唐来到文渊阁时,是长青接待的。
“属下见过司徒大人。”
见到宴唐,长青还以为是自已看错了,急忙跪地行礼。
宴唐眉眼浅淡,嘴角的笑意看上去温柔和煦,只是那双眼睛冷了些:“长青大人不必多礼。”
长青起身:“司徒大人是来找我家大人的吗?不巧,大人有事出城了,还未回来。”
宴唐点点头:“我来时已经听说了一些,劳烦长青大人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本官。”
“是。”
本来也不是什么朝堂机密,长青邀宴唐去了正堂,将平寨一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宴唐。
宴唐表面并无什么情绪,只是袖中藏着的一只手微微收拢,嘴角笑意却深了几分:“所以,陛下将长安王殿下的私印交付给那山贼了,是吗?”
长青点点头:“陛下的意思是,不愿冒贤王殿下的险,便将私印给了山寨。”
长青听到宴唐一声闷沉的笑意。
又轻又冷,他不觉打了个寒战。
宴唐是什么人?
他几乎在听完长青讲述的一瞬间,便知道宋谨言打的什么主意。
既能让双王之间嫌隙加深,又能做个明事理的君王。
一举两得。
只是那长安王的私印。
凭什么给一个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