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想着,季君皎便有些待不住了。
魏澜咬唇,一脸不可置信:“所以季君皎,你对我的‘特殊’,只是因为我爷爷?”
“如果郡主殿下认为微臣有什么逾矩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逾矩……
逾矩……
他何曾有过逾矩之处?
即便是对她的“照拂”,也常常是经由长青或清越的手,从不曾主动与她相见。
是她对他生了心思,所以一次次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是她越过了他的底线,成为他心中不可代替的存在。
她曾几次三番央求季君皎陪她去城外踏青游玩。
季君皎从未应约过。
她一时气结,便以魏居瑞的名头来压他,说他作为她爷爷的门生,却对她这般冷漠。
甚至还家书一封,让爷爷替自已做主,逼迫季君皎一定要同他出游。
——他向来是守礼的那个。
他从未逾矩。
是她,是她自已先入为主地以为自已是特别的,以为不管她怎么做,季君皎都会依着她。
这个“特别”,原本就是爷爷为她求来的。
魏澜瞪大眼睛,任由眼泪从眼中滚落下来。
“季君皎,你可曾有一丝……”
“不曾。”
不等魏澜说完,季君皎便断然出声。
他有些待不住,朝着魏澜微微欠身:“郡主若是气愤,可随时惩处微臣。”
“微臣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说完,季君皎甚至没再分给魏澜一个眼神,转身离开。
魏澜看着男人匆匆离开的身影,许久,才自嘲地笑笑。
她想起爷爷临终前,曾告知她的话。
“澜儿,别再追着他了……”
“我能看出来,他心有所属,心思并不在你身上。”
是她骄傲自负,没将爷爷的话当一回事。
原是她抓着那一点若有似无的“特别”,不肯放手,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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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越将饭菜端到桌子上,又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将手上的一封信塞到秦不闻手上。
“姑娘,这是那位宫先生给你的。”
秦不闻接过信,不动声色地藏进了袖口。
“他还说什么了吗?”秦不闻轻声问道。
清越摇摇头:“宫先生的意思是,他想说的话都在信中,他如今在京城住着,很安全,您不必担心。”
秦不闻叹了口气,有些歉疚地看向清越:“实在抱歉清越,我出文渊阁不太方便,只能劳烦你帮我跑这一趟了。”
清越皱皱眉:“姑娘这是哪里话?只是小事而已,您不必同我致歉的。”
秦不闻又笑:“你瞒着季君皎帮我,不怕他生气呀?”
清越笑得心虚:“还、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大人心善,总不会真的惩处我的。”
“那你不怕我与宫溪山合谋,对季君皎不利?”
清越闻言,不觉笑笑:“姑娘,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对大人不利,但是您不会的。”
秦不闻眨眨眼:“这么肯定?”
清越重重点头:“姑娘您心善,首辅大人对您好,您肯定都是记在心里的。”
秦不闻不觉好笑:“清越,你是第一个说我心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