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闻睡了很久。
再有意识时,是被一阵肉香扰醒的。
她动了动鼻子,不觉咂了咂嘴,直直地从床榻上支楞起来!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秦不闻喃喃道:“好香……”
宫溪山端了饭菜,放在了桌案上。
一旁的小鱼也拿来了筷子。
放下碗筷之后,发现秦不闻醒了,小鱼眼神亮晶晶地向她跑去:“漂亮姐姐,你醒啦!”
秦不闻这才眨眨眼,笑着捏了捏小鱼胖乎乎的小脸。
宫溪山也看向秦不闻,淡淡道:“睡了八个时辰。”
秦不闻忽略掉宫溪山的话,抱着小鱼走下床榻,施施然地坐在了桌案前。
宫溪山盛好了米饭,将冰透的瓷碗推到她跟前。
秦不闻看着餐桌上摆着的那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烧肉,不觉咽了口口水:“宫先生,这是你做的?”
宫溪山淡淡地看了秦不闻一眼,语气平静:“李婆婆知道你受了伤,特意煮了肉送来的。”
秦不闻眼睛更亮了:“是专门给我做的?”
“嗯。”
宫溪山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将诱人的烧肉夹到了她的碗中:“专门给你做的。”
秦不闻心满意足地夹了一大口烧肉,好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像是漂亮慵懒的猫儿。
“对了宫先生,”突然想起什么,秦不闻笑眼弯弯,“你答应我的丹青呢?”
宫溪山拿着竹筷的指骨微顿,他有些无奈地抬眸看向秦不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并没有答应你。”
“宫先生,您怎么能这样呢?”秦不闻倒是委屈起来了,“我可是杀了好多霜狼,四肢酸软乏力,吓得脸色苍白,剑都差点提不起来了~”
宫溪山不觉蹙眉,声音清淡:“王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猎杀霜狼时,最兴奋的就是你吧?”
“四肢酸软乏力”?“吓得脸色苍白”?
这话若是宫溪山当时没见到那情形,大概还会相信几分。
可现在,他信她才有鬼了。
秦不闻:“……”
果然,跟季君皎打交道久了,秦不闻竟然在打嘴仗这件事上落了下风!
心中郁结的秦不闻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一白,嘴唇微微颤抖。
宫溪山见状,急忙放下碗筷,紧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秦不闻艰难地摇摇头:“不是伤口……”
“是因为宫先生的言而无信,秀莲我很是伤心……”
宫溪山:“……”
见少女演得实在真切,宫溪山终究是叹了口气。
“我已经许多年不曾提笔作画了。”
这算是软话,秦不闻听出来了!
她急忙摆正姿态,一脸求知若渴的模样:“宫先生您放心,不管您绘制得如何,我绝对不会笑话您!”
“更何况,我相信就靠宫先生的笔力,即使多年不曾作画,也一定胸有成竹,有惊世之作!”
宫溪山闻言,不觉轻笑一声:“你倒是会溜须拍马。”
秦不闻一脸真诚:“我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
宫溪山垂眸,继续吃饭:“王伯将几头霜狼皮肉剥干净,送过来了。”
“一会儿吃过饭,你随我去选一下适合做笔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