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皎与秦不闻没有立即返京。
浔阳的事结束后,秦不闻将乌大江安葬了。
乌大江这辈子过得太苦,甚至死的时候,浔阳的百姓也不知道他到底为浔阳做了多少。
按理说,浔阳如今没了县令,便应该由朝廷指派新的官员过来。
但是秦不闻跟季君皎得了消息,说浔阳城日后由宴唐越级管治,不再设立县令一职。
此役过后,浔阳城的百姓虽然惶恐,但因为县令县丞都不在了,劳役赋税减轻,他们心里还是高兴的。
待浔阳所有事务回归正轨后,秦不闻才跟着季君皎上了回京的马车。
从浔阳回京城,将近半月的时间,季君皎一路回京,感觉到了煎熬。
他不知道是自已心思不纯还是什么。
每次与阿槿同乘马车时,只是一些不经意的触碰,便能让季君皎惊慌失措,方寸大乱。
少女眸光清浅无辜,看向他的眼神也满是信任与不解:“大人,阿槿只是想给您奉茶,您躲什么?”
“我、我自已来便好。”
每每这时,季君皎甚至自已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分明才跟阿槿说过,自已并非……重欲之人的。
“大人,阿槿做了点心。”
“大人,您尝尝这家的酥饼。”
“大人,阿槿给您倒茶。”
“大人……”
“大人……”
季君皎实在受不住,在马车上度过的这半月以来,应该是他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半个月!
是以,几乎是两人的马车刚回京城,季君皎便向朝廷递了奏折,要马不停蹄地去紫禁城向宋谨言禀明此行之事。
秦不闻回到文渊阁的时候,长青跟清越都在府外候着。
看到秦不闻从马车下来之后,清越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姑娘!”
跟秦不闻相处这么久,清越早就把秦不闻看作是自已的亲姐妹了!
如今看到秦不闻平安归来,清越自然是高兴开心。
季君皎已经乘着另一架马车,去往皇宫了,如今的马车上只有秦不闻一人。
长青看到秦不闻,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阿槿姑娘,您可让属下担心死了!”
在他得知秦不闻离开京城去浔阳追自家主子的时候,长青甚至连自已日后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秦不闻也知道自已有点对不起长青,歉疚道:“抱歉长青,让你操心了。”
“阿槿姑娘平安回来就好!”长青挠挠头,没再说什么。
“姑娘你看看你,出去这么久,脸都糙了些,”清越心疼地皱着眉,拉着秦不闻往府内走去,“快跟我来,清越给姑娘沐浴焚香,好好梳理一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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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季君皎一袭红色朝服,鹤形金纹浮在朝服上,振翅欲飞。
御书房内,宋谨言看完季君皎递交上来的奏折,冷笑一声:“看来这漠北,也不是很在意这位大皇子的死活嘛。”
分明知道耶律尧人在京城,竟然还敢做出这等有悖盟约之事。
还真当他这个皇帝好欺负了!?
季君皎垂眸,语气清冷平静:“就微臣所知,漠北朝堂内部分为大皇子与二皇子两派,当时驻守漠北的萧城,便是二皇子阵营里的。”
换言之,萧城之所以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举动,是因为就算曜云当真怪罪下来,也只会迁怒于正在京城的大皇子耶律尧。